;;;;林海涯猛地回转身体。
;;;;华漓惊讶的捂住嘴巴。
;;;;两人都失态了。
;;;;因为在练功房的最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月光撒入了房间之内,淡淡的银辉照亮了他。
;;;;华玉璋站在那里,以六十五岁的样貌。
;;;;这才是他的巅峰期。
;;;;此时的他和两人记忆中的相差并不大。
;;;;华漓眼瞳收缩,低声念道:“爷爷?”
;;;;可是这怎么可能,爷爷已经走了四年了!
;;;;虽然是秘不发丧,但他的尸体早已埋入了宗族的坟墓里,每年清明都要去扫墓和参拜。
;;;;但眼前的老人却又如此熟悉,她觉得自己不太可能认错人,那分明就是爷爷。
;;;;与华漓踟蹰不定的态度截然相反的则是林海涯。
;;;;他露出了无比惊喜的神色,表情更加狂放,收起的刀刃重新放出,悬浮于半空,环身转动,释放出淡淡的刀吟。
;;;;两人立于演武场上站定。
;;;;“我本以为自己会失望而归。”
;;;;林海涯握住了刀柄:“能再见你一次实在太好了。”
;;;;他扬起兵刃:“不论你是使用了什么方式返老还童,又或者你是不是人,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你我之间的约定,今日将会得以完成!”
;;;;“我苦等四年之久,莫要让我大失所望!”
;;;;刀意在练功场内扩散,那股锋锐的意志连窗外的一片落叶也随之一分为二。
;;;;他分明已是喜不自胜。
;;;;而对这年轻后辈的挑衅,华玉璋给予的答复仅有一句话。
;;;;“出刀吧——”
;;;;门闭合了。
;;;;华漓被关在了门外,她试图推开大门,但是它纹丝不动。
;;;;这次她不能在内部观战,因为不再适合,因为他们都没有余力顾及她的安危。
;;;;华漓跑到了练功场的另一侧,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练功场,在转过弯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站在那里……
;;;;不,并不陌生!
;;;;华漓瞪大眼睛,她认出了对方是谁。
;;;;“你是……”华漓脱口而出:“编者先生?”
;;;;命运编者站在月光之下,望着练功房内的刀光剑影,手里捧着一盒子爆米花,吃的津津有味。
;;;;“你来了啊?”白榆毫不意外,递出爆米花盒:“来点爆米花?”
;;;;“不用了,我不饿。”
;;;;华漓对于他的出现感到始料未及,却并没有多少警惕的想法,因为对方救过她一命。
;;;;她的目光在室内外来回切换了几次。
;;;;问道:“是编者先生做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
;;;;“您明明知道我指的是我爷爷的事。”华漓看向室内,此时华玉璋发起了进攻,在刀光之中奋进,一拳轰在刀身正中央,地面暴起岩突石刺,灰尘弥漫。
;;;;“呵呵”白榆笑而不答。
;;;;这幅‘我知道但是我不说’的表情让华漓心里有数了。
;;;;命运编者能救下他们所有人,那么将爷爷复活倒也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
;;;;只是不清楚的是……
;;;;“没办法持续太久。”白榆主动开口回答了华漓的疑问:“只足够让他完成这次的赴约。”
;;;;华漓按着胸口,五指握紧,看着房间内的场景,一如四年前。
;;;;“谢谢你,编者先生。”
;;;;“哪里……我不是为你这么做的。”白榆嚼着爆米花:“男人的承诺自然该完成,人生漫长,不该有那么多遗憾。”
;;;;华漓轻声一笑:“真温柔啊,编者先生……您真是一位成熟可靠的君子。”
;;;;白榆倒是从未见到过华漓在‘白榆’的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笑容。
;;;;她的年龄不过十七岁,可这个笑容怎么看上去都有些妩媚。
;;;;妩媚和谄媚是两回事,前者是一种女性魅力的体现。
;;;;白榆内心咯噔一声,心想这姑娘有点不太对劲,她莫不是喜欢成熟款的吧?
;;;;虽然命运编者状态下的自己的确是又帅又有气质的那种。
;;;;“看比赛……看对战吧。”
;;;;白榆说:“你觉得谁能赢?”
;;;;华漓倒是毫不犹豫:“林海涯吧。”
;;;;“为什么这么想?”
;;;;“他用了四年时间来进步,而爷爷这四年来却毫无提升,即便是处于全盛期也是一样的结果。”华漓理性而感伤的说:“真正的天骄,终会跨过前人们的尸骨往前走。”
;;;;也就在两人交谈的间隙之中。
;;;;练功房内的交锋迎来了尾声和结束。
;;;;一场痛快的交锋切磋,却同样也是性命相搏,谁人都不肯退让一步,即便血肉飞溅,即便碎骨断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