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宫里的规矩，顾徽也不好去挑战，却也在自己的房间旁准备了一个耳房，守夜的小宫女小太监们至少不会被冻着。
可看这人肩上的落叶，这几天怕是都在外面吹着冷风。
“你每天守夜睡哪？”
吕茶一顿，显然没有想到顾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还以为主子生气了……
“属下……在房间外面的那棵树上。”
那棵树是他能找到最好的位置，既能够看清周围的风吹草动，顾徽在房子里有任何动静，他又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顾徽嘴角抽了抽，眉眼之间满是无奈，叹了一口气，话语却温柔极了。
“看上去是个机灵的，脑子却如此死板。”
吕茶藏在衣袖下的手捏了捏衣服，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竟然在主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宠溺的意味……
他还以为……顾徽不喜欢他呢。
瞧瞧这人有些发愣的模样，顾徽叹了口气，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跟前。
看着吕茶乖巧的低下头，配着那双特别无辜的、圆滚滚的杏眼，竟然有些呆萌的感觉。
顾徽又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上。
吕茶愣愣的接过杯子，感受到一股热气随着白色的薄薄的瓷器传入冰冷的手，好似心都跟着热了起来。
他听见他的主子叹了一口气，分明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却好像一个小大人一般，语气中满满的无奈。
“罢了，你如果真想守着，明天去和暖春说一声，让他收拾旁边的屋子给你住。”
“每天晚上爬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养了一只猴子。”
顾徽的话里有着明显的打趣之意，吕茶有些无措的缩了缩手指。
他知道……顾徽在包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