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甫子昱的声音有些不稳，似乎在压抑些什么，他吸了口气，再次问，“是因为我们是兄弟？”</p>
停顿了一会儿，杪冬依然回答：“不是。”</p>
“那究竟是为什么？”</p>
冷下脸来的甫子昱与顺帝有着惊人的相似，并非指容貌，而是那种属于无情帝王家，与生俱来浑然天成，不容他人反抗、唯我独尊的气势。</p>
杪冬垂下眼眸，回答说：“因为你是母后最爱的孩子。”</p>
他说：“因为你是母后最爱的孩子，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办法喜欢你。”</p>
甫子昱呆呆道：“这算什么理由……”</p>
杪冬转眼看着他，说：“这就是理由。”</p>
人总是贪婪又自私。</p>
无论多少次也学不乖，得到一点就开始渴求更多。</p>
然后慢慢的，又会开始奢望，能有一份完整的，仅属于自己的爱。</p>
风顺着半开的窗溜了进来，吹乱杪冬额前的发。杪冬转过头，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轻轻眯了下眼。</p>
“我也会嫉妒，也会怨恨。”</p>
“也会在心里想，如果你不存在，那该有多好。”</p>
这些恶毒的欲望，悄悄埋藏在心底深处，偶尔在黑夜朝自己吐出淬毒的信子。</p>
“子昱，你喜欢我什么呢？”</p>
“人心总是肮脏的，我并非你想像的那样好，有时候帮着你，保护你，仅仅只是因为母后希望我这样做。”</p>
“若非答应了母后，我想，我大概不会多看你一眼。”</p>
这些话或许伤人心，却并非仅是欺骗。一小部分是为了了断他放错方向的感情，但绝大多数，它们仍是积压在心底真实的声音。</p>
说出来以后，自己都会觉得轻松些。</p>
甫子昱的房门在身后愈渐愈远，最终消失不见。</p>
杪冬回头看了一眼，抬步迈出日华殿。</p>
几天之后，朝廷收到边疆的传来的奏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