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荀然却像是被什么束缚着，拘谨道：“你觉得，我是出于什么目的？”</p>
他语气极轻，小心翼翼，尤其经历刚才那场被人冤枉轻薄女修的事，此时更是一股忧虑涌上心间。</p>
万一商栀也认为他心术不正怎么办？</p>
然而，商栀只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这可太难猜了……难道是报恩？”因为依照目前情况来看，荀然早便认出了她。</p>
眼前人愣了片刻，忽然低低笑了起来，“我说过的。”</p>
商栀：“什么时候？”</p>
“打开生死湖的时候。”</p>
商栀笼了笼袍袖，思忖半晌，没回忆起来，奇怪道：“那件事过去一个多月，你竟然还记得吗？”</p>
“嗯，自然不会忘。”</p>
这一说，商栀倒有些心慌。他记性这么好……不会也把那句诺言记了十年吧？仔细想想，水月门不仅在飞仙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上激起众舆要剔他灵根，甚至还趁他从问天宗逃走后灵息不稳逼入南风馆做小倌，依据荀然的个性，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p>
他既迟迟不动手复仇，像个闲人整日跟在她身边，恐怕就是因为那句诺言。</p>
思量间，荀然徐步而来，认真道：“那时我说的，绝无半点虚假，皆是发自肺腑。”</p>
商栀抬眸，见他身上白袍渐渐化为齑粉褪去，被墨袍取而代之，而那张俊美的面孔上也浮现出数条血痕。不难猜测，下一个幻境是他在虚妄谷弑师[笔趣屋 www.biquwu.cn]时血洗天枢塔的恶战。</p>
她问：“你说了什么？”</p>
没有等来回答。</p>
迷雾如一道昏暗阴森的屏障穿透于二人间隙，将他们送往各自的幻境。</p>
商栀定了定神，下一刻，大片缤纷绚丽的粉色跃入眼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