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被皇帝教导过一番后，接连几日自我梳理，又跟几位经筵侍讲请教解惑，有了一些触动。</p>
这日听说太皇太后太不好，与兰郡王一道进寿宁宫看了看，果然其躺在床上，目光迷离，短短十数日便已形容枯槁，心下唏嘘，却也无话可说。</p>
出来后去往乾清宫，忽听皇帝说话声，几名官员立在门槛下，躬着身子只声不出。</p>
太子进了庑廊，也不敢打断，常春倒是先见着他了，转过内跟皇帝说了声，皇帝就把折子递回给官员们，不知说了什么，而后官员们便皆躬着身子退出来了。</p>
太子看了看，都是吏部的人，还有两个熟面孔。</p>
他进了殿，唤了父皇。</p>
皇帝稳住气韵：“太皇太后如何？”</p>
太子说了情况。</p>
皇帝点点头。</p>
太子道：“儿臣见着方才都是吏部的人，吏部出什么事了么？”</p>
皇帝道：“吏部没出什么事，只是几个属官在上折子奏请任命尚书，推的是曹雍。</p>
“太师[笔趣屋 www.biquwu.cn]下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还半个月都没到呢，就忙不迭地占位置了。瞧见没？这就是利益之争。”</p>
太子垂首：“父皇英明。”抬头望着皇帝鬓边偶生的白发，他又道：“想当初太师[笔趣屋 www.biquwu.cn]在朝时，吏部可从来没拿什么事情烦过父皇，整个六部都是顺顺当当的。</p>
“父皇也很辛苦，儿臣听常春说，您每日安歇的时间也不多，定要注意龙体。”</p>
皇帝“嗯”了一声，很显然没有在意。“当初选择走这条路，就没有怕过。”</p>
太子望着他依旧挺拔的身躯，情不自禁道：“这么多年，父皇是不是从来没有退缩过？”</p>
皇帝闻言，目光顿了半晌，说道：“也有过。”</p>
“哦？”太子藏不住的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