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拧着眉头打量了她半天,终于认出来这是谁,手里的团扇朝着她就扔了过去:“下作没脸的东西,前头偷姑娘的钗,这一宗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今次大家忙起来,你倒越发上来了,挑唆起爷们儿来。”
溥大太太听的云里雾里,可打量了许久,也认出了那丫头,又去问崔婉:“漆玉虽不是世仆,但也是从小在咱们家的,她姐姐如今还在大嫂那里当差,怎么会……”又见崔婉脸色实在不好,后话就先收了起来,问了一句,“你说的偷钗是怎么回事?”
崔婉气急了,伸手向下指着漆玉:“前些日子慧真丢了根金钗,就是她偷的,原本该回嫂子一声,也好打发了她,只是我想着母亲寿诞,不能给宾客们看笑话,便暂且压下不发而已。”
哪知道溥大太太更冷了脸:“你也糊涂。”
崔婉让她抢白一句,一时有些发怔,口中叫了一声嫂子。
紧跟着就听溥大太太又道:“你既拿住了她,知道她品行不端,纵然不回我,也该先把她看管起来,怎么还由着她在家里服侍?岂不是要闹出事来吗?”
崔婉抿了抿嘴,说了一句是我欠考虑,也没有反驳溥大太太
。
溥大太太不禁无奈。
她这个小姑子,也不知究竟是福气大,还是福气薄。
从前在家里做姑娘,性子养的刁钻不容人,后来嫁去袁家,头一胎就先生了个儿子,她婆婆高看的不得了,又是袁老恭人同宗的亲戚,亲上加亲,待她就更是亲厚。
虽然说袁家那位老太太手腕强硬,把着家中大权不放手,而崔婉的大儿子也在三个月时候就夭折,可这都丝毫没有影响她们婆媳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