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恙被惊了一下,连忙想从浴桶里爬出来。燕凌云却比他反应更快，提了剑便到窗边，打开一线往外看去。</p>
“怎么了？”莫恙在水里,有点紧张。</p>
燕凌云道：“无妨，我出去看看。”</p>
说完后,他顿了顿。</p>
莫恙会意，因为他的浴桶就在厢门旁边,所以燕凌云要出去，是会经过他的。</p>
莫恙往桶底沉了沉，只露出一个头和肩,燕凌云视线移开，来到了厢门。</p>
只是他说过不看,在要出门时,还是看了一眼。</p>
但这一眼看过后,就停步了。</p>
暖光下，莫恙扒在浴桶边沿,被蒸得丰腴红润，像一条鲜嫩多汁的鱼,藏起了最柔嫩的鱼腹，观察水池上的路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对上他,身上雾气蒸腾，眼里却映出他的影子。</p>
“嗯？”莫恙一晃神,就看到原本要出门的燕凌云折返回来,取了木架上的大浴巾,将他整个人从水里提出来,用浴巾包住了。</p>
然后直接抄起双膝,往床边走。</p>
莫恙被这一出整得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本能地用手臂环住青年的肩，他全身都是湿的，手背、脚背、小腿不断地往下滴水，滴了一路的水痕。</p>
“放开我。”</p>
莫恙很慌乱，燕凌云却一言不发，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燕凌云就算是个病人，也是个厉害病人的事实。</p>
厢门到床边就几步路，莫恙被放在了床上，身上还垫着那张大浴巾，整个人都陷进了白色的绒毛里。</p>
他四肢发软，又在轻轻的发抖。</p>
燕凌云却略微移开视线，开口道：“穿好衣服，呆在房里。”</p>
末了又补充一句：“回来再予你烧一桶水洗浴。”</p>
然后便撑起身体，重新拿剑出去。厢门关的很利落，没有一点风冲进来，冻到床上的莫恙。</p>
莫恙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滚成一团，挣扎着爬了起来，擦身体换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