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小鱼是很难养熟的, 燕凌云养了半个月，他仍是饿了就来，腻了就走, 走的时候也不会和他说话，只用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他。</p>
但燕凌云依然养得很用心。</p>
全不似世家子养尊处优的做派。</p>
海岸的芭蕉熟透，坐在岸上, 隐约能闻到甜蜜的香气。海岛上果树结出的果子总是格外软糯, 小鱼也经常吃到这些掉下来的果子, 每次享受完, 总是格外满足。</p>
甜滋滋的，他喜欢。</p>
但今天, 燕凌云带了比蕉果更甜蜜百倍的糖来, 野生野长的浮屠小鱼从来没吃过这种好物, 抱着燕凌云的手，不让他把糖拿回去。</p>
燕凌云就随意把他抱进怀里, 坐在礁石上, 一颗一颗喂他吃糖。</p>
始终耐心十足。</p>
小鱼靠在他身上，初时觉得奇怪, 后来却觉得舒服了。现在他已经习惯弯着尾巴窝着，和这个人一起, 一点点享受这袋好像永远也吃不完的糖。</p>
燕凌云问他：“你住在何处？”</p>
小鱼就指了指下面，意思是海里。</p>
燕凌云又道：“你可有名字？”</p>
小鱼摆了摆尾巴，燕凌云原以为他没有, 却不期然听到他的声音：“……小……羊……”</p>
燕凌云微怔：“小羊？”</p>
小鱼以为他在叫自己，又摆了摆尾巴。</p>
“谁给你取的名字？”</p>
小鱼却想不起来了。</p>
燕凌云看着他，见他的眼睛和初生的羊羔一样，心中一动。</p>
或许是哪个边民曾经见过他, 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小羊”“小羊”的叫，他就渐渐记住了，觉得自己就叫小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