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就越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从心底泛上来,像酝酿千年的粘稠毒液,一点点蒙住心肺,让人难以呼吸。
恐惧的来源,除了柳红鸢的死,似乎……还有另一种难以言明的东西。
——就像曾经从高处失足坠落的人,若侥幸未死,之后站的高了,也会控制不住的全身僵硬。
……但他明明并不畏高,也没有过坠崖的经历,怎么会……
韩喻闭了闭眼,只觉得外面轰然作响的水声像一把榔头,一下一下重重锤在他的耳膜上,有什么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叫嚣着蠕动,想破土而出。
他缓缓出了口气,想先离开,可就在这时,身后一重,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他的腰,又顺着他的腿,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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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喻一惊,诧异的回头,就见小傻子双目紧闭的蜷成一团,像在废力压抑着什么一样,全身上下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地面很湿,也很凉,韩喻蹙了蹙眉,一把把人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低声问,“怎么了?”
侧耳许久,都没有回答。
他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颤抖已经停下了,死攥着他衣袖的手也无力松开,人已经没了意识。
韩喻心里咯噔一声,“铃铃?!”
这一惊,像一阵骤然卷起的风,让他先前莫名涌起的情绪,悉数退散。
韩喻恢复了些力气,担忧的把人抱起来,准备先带她离开。
临走时,他顿了顿,没忍住又一次把目光投向洞穴外。
触及对面黑峻的石壁时,刚才那种奇怪的恐惧感,又悄悄泛了上来。
韩喻蹙了蹙眉,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