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誉探寻的目光回头看了余泽尧一眼,余泽尧也正看着她,那眼神深得似一口古井。
景誉发现自己完全看不穿他。
她缓声开口:“你可以出去帮我叫一下医生吗,我爸可能得需要镇定剂。”
余泽尧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出去了。病房的门被带上,他离去的背影孤寂而萧条。
景誉一颗心又沉了沉。
另一边。
因为温衍之的悉心照料,最近这段时间景荣的双腿有所好转。虽然没办法立刻像过去那样走路,可是,至少不用一直躺在床上。
他可以用轮椅出行。偶尔,甚至还能忍痛站起身,虽然坚持不了多久。
唯一让他懊丧的是他的双手始终无力,尤其是右手,连拿双筷子都会发抖,地落在地。
最初温衍之会买画板和颜料回来让他试试,更准确的说是激励他积极做手部的康复活动,但自从上次景荣突然懊丧到了极点,自暴自弃的将颜料全部打翻了后,温衍之便将所有画画的装备彻底从宅子里清空,不剩一丁点。
景荣也就再没有提过画画的事。他们俩都像是有默契一样,将画画扫入了最不见光的角落里。
今天是除夕。
温家的别墅里所有人的佣人都不在。回家的回家,探亲的探亲。
景荣下午一觉睡到天黑。醒过来时,整个屋子里一点动静都听不到。黑沉沉的,叫人心里发慌。
越是这样重要的日子,人在安静的环境里,便越显得孤单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