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淅淅沥沥着不曾停息的连绵阴雨,从小木屋破旧的屋檐一滴滴流落。
滴答——滴答——溅碎了、不留余力的拍打着这个意识的世界。
这般空灵偏冷的声音,似乎从来都未曾在谁人困溺于黑暗的心底真正散去。
循着微弱破碎的哭声在靠近着,小木屋的轮廓也终于渐渐清晰。
一只纤细无力的手掌,终于颤抖着轻轻耷落在木屋前。
那湿漉漉的、躺在地上的少女呼吸微弱,身后的草地上有她一路慢慢爬来时落下的痕迹。
这一段路似乎真的遥远漫长到了极点,莫娜是这般想着的。
“……”
雨滴从占星师大帽的帽檐滑落,沾染到了莫娜那苍白迷糊的俏脸上。
莫娜很慢很慢地掂量着手指摩挲到那小木门的感触,半晌后浅浅地露出了笑。
她依偎着门坐起了身,另一只手底紧攥的那颗水蓝色的神之眼上散发的光芒已经真的很微弱了。
“……祸斗,你在里面吗?”
那询问的声音也很微小,却蓦地让那木屋内原本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是强行扼住般没了声响。
取而代之的,是比她那声询问显得要更加微小的、惊慌极了的声音。
“赤团…你快躲到床底下,不怕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声音明显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了模样。
“不怕…赤团……乖~我不会有事的……不怕……”
继而那轻微极了的一连串声响,都似乎在竭力掩盖着动静。
莫娜听着那少年熟悉又陌生的稚嫩声音,微愣着用手底散发着微光的神之眼照亮了木门上斑驳不平整的划痕,视线在落到那些怨毒得几乎掺杂尽所有不满的诅咒时也不禁有些无力。
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祸斗可以承受住那业障诅咒带来的如同噩梦般的剧痛时,还显得温柔安静了,也许这样的疼痛早就在对方内心的世界里有过太深太深的痕迹。
以至于在现实中也承受到这样的痛苦时,会用伤口契合着尖刺保持习惯了。
“……你从小到大,都没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莫娜呢喃着,咬牙双手用力地将这小木门猛地推开。
却也不出意外又分外感伤地忽然发现折扇木门几乎只是虚掩,根本就已经被摧残得无法牢固。
无法保护屋内的一切,就像极了一道可悲的、自我催眠欺骗的薄纸一样。
——让她跌得呼吸都不由得刺痛到停了片刻。
随那木门轰然倒塌的声响过去,那小木屋内幼弱的身影捂着嘴惊恐地缩到了角落里。
那幼弱孩提那双写满了恐惧与崩溃的钴蓝色眼瞳和他的脸颊一样布满破碎的裂纹,一身褴褛破旧的衣衫间依稀可见的白皙体肤上遍布着淤青和伤口,他护着空无一物的怀抱尽量蜷缩。
“呜……别过来、求求你……不要……”
“赤团,赤团你快躲好……乖……”
他泪流不止地嘱咐着什么,可是他的怀抱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莫娜像是有了力气那般撑起僵硬的身子缓缓走到这年幼孩提的面前,有些恍惚。
她缓缓伸出了手,轻轻地在那年幼孩提恐惧的目光下替他很仔细地擦拭掉了泪水。
只是,那一双完全崩溃了的钴蓝色眼眸也已经让她明白了一切了。
“呐,祸斗……我忽然真的很希望……你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莫娜温柔笑着朦胧了泪眼,她现在只知道眼前的他已经被彻底打败了。
已经被打败了,已经真的不能够再勉强了,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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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温柔……被对待得……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娇弱的身躯也已经不可自控地冷得发颤。
“太残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