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晨曦酒庄内四下寂静。
迪卢克的脸色显然苍白了些许,胸腔在每次呼吸时都会隐隐灼痛。
在与祸斗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对方的每一次出手都会精确无误地指向他身上的每一处要害,那种不假思索的决断分明是至少历经千万次抵死搏杀才能练就的。
只怕对方手底沾染的鲜血,要远超乎他的想象。
而令他更加感到凝重的是,对方分明在战斗中至少使用了六种元素属性截然不同的战斗技艺,放眼整个提瓦特的任何现存的文献记载都未有这种先例。
若是对方想要隐瞒这点,分明仅靠那几乎应该称为杀人技的剑术就可以把时间拖延到底,而不必要把这些分明可以作为底牌运用的事物展示与他看。
“……除非,他流露出的这部分实力仅是冰山一角。”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把破损的皮手套卸下放到桌前,思绪肃然一惊地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隐隐浮现的一处如樱花瓣般渐渐消弭的紫色印记。
亦是在这一刻,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悄然紧缩。
周遭的氛围分明寒冷了几分,在他身后不远处紧闭的房间门后似乎站着谁,狼末大剑下一刻就通过神之眼的通导出现在了他的手底。
似乎是为了确认他无误的判断,房间门后即刻传来了祸斗的声音。
“稍安勿躁,迪卢克老爷,梦境是脆弱得经不起折腾的。”
祸斗十分缓慢地拧开门把手,走进后又礼貌地将那门扉再度紧闭。
他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迪卢克那已然不善的神色,却是笑眯起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只是看着对方,寻了把椅子缓缓坐下。
“至少我还不能做到像教我这招的人那般可以在梦里随意作战。”
“你手背上的印记也只能起效这一次,错过这次机会的话有些事情我可能以后就不会另找机会来和你解释清楚了,无论你相信与否,我在蒙德本不愿惹什么是非。”
他指了指迪卢克那手背上已经消失的印记,声音清冷。
闻言,迪卢克仍是面无表情。
他只是拽起那身旁的交椅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祸斗身前将之放落,就这么如谈判般与他眼眸直视两相对坐,分明从容不迫的风度却带着相当的压迫感。
兴许唯一破坏了这肃杀气氛的,便是高低的落差。
祸斗需要无辜地抬起脑袋,而迪卢克也要微微低头才能与他对视。
“……别这么看我,我真的才刚满十三岁,能长到一米五五已经很努力了。”
他晃悠着那需要竖直脚尖才能点到地面的小脚,声音变得小了些许。
听了这话,迪卢克只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告诉我你的邪眼从何而来,你的身份与到来蒙德的目的。”
他的声音仍是低沉沙哑,分明还有些虚弱。
“以及那位至冬女皇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那话语使得这氛围更加生硬,像极了是在审查。
沉思了许久,祸斗都只是用指尖绕着自己那及肩的蓝紫色高马尾。
半披半散的发丝遮盖住了眼底神色,他终于还是开口回应。
“你说的这个邪眼是我从一个没能做绝杀掉我的人手底夺来的战利品,我只是一个在名义上已经死去的异乡人,来到蒙德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故人。”
“至于至冬女皇的目的很好猜,邪眼从来就不是模仿神之眼的造物。”
“女皇可以参造神之眼制出邪眼这种半成品,自然也可以通过神之心制出更加好用的工具,她渴望掌握那种力量的目的……我无可奉告。”
他也是面色淡漠地只是回应着,也是在警醒。
“你警惕、乃至忌惮我对于蒙德的威胁无可厚非,但我既然愿意以更为融洽的方式客居在这里……你还想着夺我性命,不怕是非太多么?”
而闻言,迪卢克却罕有地淡淡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分明没有什么笑意。
“是非多也好过夜长梦多,我不信任你那手上沾染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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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至冬女皇的目的是神之心,那你和她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他翘起二郎腿将十指相交放在胸前,肌肉却紧绷得分明如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