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暮,璃月港三碗不过港前有些个听书人坐落。
那些平常听得都能入神的桥段,今日不知为何举起茶杯时都会停个半晌,恍惚觉得有个位置少了个可敬老人笑眯着眼静听。
茂才公听着那头田铁嘴口中绘声绘色的戏,长叹了一声。
他伸手抚了抚身旁那也是上了年纪的大狗阿黄,终于才开口。
“话说回来,老胡头这名号念叨多了……我都快忘了他本名叫什么了,怕是再过一辈人就真的没人能记得住他胡杨了。”
他半是感慨半是唏嘘,身旁刚拿起茶杯的德贵听了也不是很滋味,摇了摇头只是边回忆边应答。
“他那估摸着也是特意不让人记着的,毕竟当年被胡家那位逼婚的事迹念出来确实头大,那时还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说什么那穷小子要是入了胡家,那后半生大富大贵是肯定有了。”
说着说着,德贵都不自禁砸吧砸吧嘴。
闻言,茂才公忽然也笑出了声,接过了话茬。
“这事谁不记得,结果胡杨那家伙就死犟着张不怕开水烫的猪脸,说甚么就是不肯答应,说是要胡柳再多给他一个月时间,那位还以为只是推脱,急得都红了眼眶。”
“结果事情还没出一个月,那老胡头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一翻身当上了千岩军教头,立马就三书六礼登门上胡家说要把那位明媒正娶了,这下好了……整个愣是璃月没人敢提他半句闲话。”
“现在想来,他还真挺能耐,就是走那一路红毯的时候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抱着怀里的胡柳吆喝了一路。”
“那嗓门大得挨家挨户都能听清,喊的什么‘这我媳妇!!’,可把人家羞得脸都要红得滴出水来,我记忆犹新呐。”
他学着当时胡老那神气脸色,眼底神色可谓是万分复杂。
这一出话,让那一旁听戏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儿时见了这一幕的街坊们都不由得面露怀念,心生无奈。
生老病死百岁人间,怎是一个无常能够形容得来的。
另一桌上,有人看着那街上巡逻的千岩军迟疑了半晌。
“话说回来,胡老先生他是因为独子早夭才辞去教头位置的吧,今儿若是少了他在,虽说胡家家底是璃月数一二的殷厚,但想要支撑起来往生堂的牌面,怕是有些难了。”
那开小吃摊子的苏二娘皱着眉,话语里有着几分担心。
“我现在就挺担心他那可怜的小孙女的,这年纪轻轻就要承担起这么大的压力,至于他那一位养孙……又一言难尽。”
“那盗宝团确实罪孽深重,但那天当着街那孩子打他的时候要是没能拉住,怎么看都是要闹出人命的……”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沉寂了下来。
“前两天晚上出事的时候,那孩子就像是不会哭似的,把那一切的事情都安顿得明明白白,看着是乖了,就是……凉薄得有些吓人,而且我看见胡老那小孙女还指着那孩子哭骂责怪……”
她那后面的话语也变得难以言说,意思也已经欲盖弥彰。
一众听书的街坊们回想起那晚上祸斗显得分明反常于普通孩子的举动,又联想起他在那先前本就有些不对劲的状态。
尤其是那双睁大的钴蓝色眼眸,多少是真的有些吓人了。
思来想去这一时间,神色与心思各异。
“不至于吧……那孩子就算是什么也不做,胡家小女也是迟早要嫁给他的,就别往坏处想了……疑神疑鬼的。”
“也许那孩子只是变得坚强了,忍着没哭出来而已……”
不知是谁率先说出来这句话,可意思却在众街坊耳朵里变了味道,那杯中茶水似乎也不再值得细品显得淡然无味。
唯有那恰好路过的几个孩子听了,心底都微冷。
“……阿堇,咱们走啦。”
香菱轻轻挽着云堇的臂膀,可后者的眼眸却是久久都凝望着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唇瓣都咬得有些泛白。
终于云堇回过神,看着眼前行秋重云与香菱三人忧虑的神色,也才终于露出有几分牵强的微笑,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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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知道祸斗到底是有多么重情义的,在翰老走的那一天他也是没有哭,但是被他搂在怀里泣不成声的自己是最清楚的。
他不过是……温柔到想要替怀里的人坚强,才苦苦支撑着那分明也足以将他击垮的悲伤而已。
听风就是雨的人,从不会在意真相是否合乎情理。
总有一些澄清,都会变得那么低声下气。
所以那些流言蜚语,她永远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