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清晨,璃月港廊坊街。
这分明晴好的日子,却连以往嘲哳的闹巷此刻都显得安静,而这已经是数日里的常态。
邻里街坊们纷纷从家门里伸出脑袋瓜,就这么静静等着廊道那头随时可能出现的熟悉身影。
祈盼的眼眸几乎望穿,不为别的,就只为安心。
解翠坊摊子前,石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心情难免得低沉,于是乎便把那布一盖。
他草草地收了摊子,挺着肥胖的大肚腩,迈开了腿就要回家。
“诶老石,今儿咋那么早收摊啊?”
那头万民堂刚支开店面的卯师父登地就懵了,抬头一眼望天还以为是自己睡昏了时辰。
“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不会是病了吧,需要我陪你去不卜庐看一趟么?”
但那屋顶上喳喳叫的小团雀们那羽毛上分明就都还沾着晨露,声音十分精神。
那其中几只比较通人性的小团雀还举起了翅膀远远地向他摆了摆表示招呼,让他更懵了几分。
他晃晃头,心道那一定是错觉,小团雀怎么可能那么聪明,肯定是他昨天忙碌昏了头。
闻言,石头只是咂吧了两下嘴。
“老卯你放心,我没病的,就是今儿真的没什么摆摊的性质了,就想回家歇息一天。”
“给我来一份水煮鱼和烩兽肉吧,口味和平日里那差不多劲爆就行了,我打包带走。”
他顺路走到万民堂前,随手点了两个菜,显得没什么兴致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得嘞,阿菱——!!起来帮我烧火起灶!”
卯师父点头应下,又回过头扯起嗓子就往屋里大声嚷嚷,叫唤着自家闺女。
他随手把鲜窑里的养着的一条草鱼抓出抛到案上,干脆利落地擎起那口剔骨刀十分熟络地将其开膛破肚,全程看都没看一眼那案板。
“别说你今儿心情差了,我也觉得难受,前几天海灯节晚上阵仗那么大,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剁着鱼肉,和石头搭起话来。
“诶老石我记得你那时挤得挺前的,具体发生了个啥你给我说说呗……”
可闻言,石头也只是长叹了口气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能看清个详情,神色低沉。
“甭提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千岩军不少身上都沾血的,我听说那是珉林里有两伙盗宝团起了内讧打得特别凶,死了不少人呢。”
“我是被那一声和雷劈一样的响声闹醒的,出门远远一看就给吓了一跳,那火起得真大,要不是咱璃月境内有仙人,怕是不好收场了。”
他看着屋里的香菱揉着惺忪睡眼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摆摆手和她打了声招呼。
“小香菱啊,你这阵子有没有看见小获斗啊,不会又是跑到奥藏山上修仙去了吧,我几天没薅他那小脑袋瓜了,手都在发痒……”
“石头叔,斗哥哥已经六岁啦,不可以随便摸他的头了,不然他以后会长不高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