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瓷碗缓缓放落在桌,身穿黑蓑衣的那人张嘴迟疑了半晌。
“老人家,您恐怕得随我们回稻妻一趟了。”
那声音有些小,但其中又带着几分释然。
闻言老针也只是点了点头,浑浊的老眼如死水沉寂得没有太多念想。
“那我得先回趟轻策庄,和大伙说一声才行……这不声不响不见人影了那么多天,不好的。”
他轻轻锤了锤那因年纪大了而不太便于走动的腿脚,站起了身。
声音低哑得像是水里响的锣,肃穆得不掺杂太多情绪的波澜。
那几个黑衣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了许久之后都没有回答。
“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花招,你们也说了……我是要随你们一块去稻妻的,我的耳朵还算是好使的。”
“去哪无所谓,单是能让你们离那孩子远一点,我也无所谓什么去处了。”
老针呢喃着,向着那几个黑衣人慢慢走近。
他那分明浑浊的眼眸却又精神擞铄,步伐也显得有些蹒跚。
却让后者数人都只不自觉移开了目光,不敢与他那正气凛然的气度对峙。
沉默了许久后。
为首的黑衣人才终于暗暗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那一直都未曾摘落的斗笠被他随手扯下,态度有些恭敬地将其持握于胸前。
那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几位,亦是同样做了这样的动作,微微弓腰向眼前的老者鞠躬。
他们这些天里,说是绑架了眼前的老者,倒不如说是让他随同照顾了一番时日。
这一个腿上有暗疾,那一个水土不服得面色苍白,都瞒不过人家。
而对方却只是一视同仁地摇摇头,眸光澄澈地替他们开药治病。
原因只有一个,对方在抱有私心之前,单纯是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者。
这样身上恐怕已经攒累了无数功德的人,身影伟岸得让他们都要无地自容。
……
而此刻,老针见状也只是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收手吧,这一行不适合你们去走的……能赎个自由身回去过清闲日子,凭你们那能忍着病痛来到轻策庄的毅力,混个温饱小富不成问题的。”
他接过了那黑衣人向他递来的老旧医药包,声音变得轻缓地开口。
“正好我也想去见见稻妻到底具体是个什么地方,再去拜访一下那孩子的母亲,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把孩子当成什么了。”
“老人家!您……您不问我们带您回稻妻,所谓何事么?”
那其中一个黑衣人禁不住开口问着,面露不解。
闻言老针哂笑摇头。
“问了你们又会放过我这个老头子么……你们愿意让我回头与邻居们通透一声,我也已经没有太多可以芥蒂的了。”
“不要再派人去嘲哳到他们那本就孤苦落寞的晚年日子了,轻策庄能有个清静不容易的。”
他半是感慨半是泛着苦涩。
“老头子我也只有一个愿景了,你们要是能应下的话,我在稻妻那头待多久都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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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走后,把我的骨灰带回璃月埋了吧,埋哪儿都好,嫌麻烦就直接洒在荒野上也可以,只要是璃月这地方,上哪儿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