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船舱入口的方向传来了些许冬季,吸引了查耶维奇的注意。
祸斗抱着被血色浸透的被单,搀着墙壁似乎有些吃力般缓缓地走出。
那双空洞的钴蓝色的瞳孔不知为何有些怯生,开口的声音亦是微小得令人快要无法听清。
“对不起……我把床单弄脏了……”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床被单,攥得发紧。
“我可以把它洗干净的……”
一众水手们霎时惊愕地将目光停留在仿佛像是刚从血泊里游了一遭回来般的祸斗,看着那被干涸鲜血惹得有些板结的床被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查耶维奇静静看着祸斗瘦小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后快步地向他走近,模样似乎有些凶狠。
攥着被单的祸斗微微抬起头,眼里的怯生似乎非常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被失控打破。
他微微闭上双眼,等待着那应该是熟悉无比的打骂劈头盖脸而来。
继而,他的双眸在下一刻又猛然睁开,浑身有些绷紧地呆愣住。
查耶维奇就这么弯下了身,毫不介意那浑浊的血污,用力地搂抱着显然像是死里逃生回来的祸斗,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将他怀里的脏被单轻轻放到了一旁。
“没事就好……大不了这被单咱不要了,要不了几个钱的……”
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压抑着喜悦,大手用力地揉了揉祸斗的小脑袋,才终于缓缓松开。
“以后身子要是哪不舒服就和叔说,直接去找老针和其他人都行,别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