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保护同伴的姿势，其实他的师[笔趣屋 www.biquwu.cn]父也曾这样对他做过。</p>
这个时候，段闻的意识已经完全回来了，但他也已经快听不清任何的声音了。</p>
郑敬风的怒吼显得很远很远。</p>
段闻呼吸微弱地这样躺着，他原本是不会这样轻易死去的，在最后一秒钟[书库APP www.shuku.app]，他的意识超过了段璀珍的脑电波，他重新回过神来——他本来可以躲开这个砸下来的爆/炸装置。</p>
就在那一秒，他是可以推开李芸，自己躲开的。</p>
可李芸紧紧抱着他，天真地，想要保护他。</p>
于是也就在那一秒，他犹豫了。他迟疑着没有把李芸用力推开自己逃出去，他在那决定生死的一秒钟[书库APP www.shuku.app]里，盯着李芸的眼睛。</p>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p>
就像很多年前，李芸在小酒馆外，扑上来替他挡住坠落的重物。一个少年望着另一个少年。</p>
沉静的眸子盯着同样沉静的眸子，只是一个是假无心，一个是真无情。</p>
就这一秒钟[书库APP www.shuku.app]——</p>
段闻错过了最后的逃开的机会。</p>
血，不停地顺着伤口流出来，他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总是不避讳生死胜负的。</p>
在他看来，人生就像一盘棋局，有时候只是一念之差，就会满盘皆输，他对此并无什么不可面对。只是——</p>
为什么，那一秒，他犹豫了呢？</p>
他好像也不知道。</p>
他是一个自幼就被段璀珍练就的真正的“机器”，没有感情，绝对理性，追求永生和科研最伟大的真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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