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死讯传来后,他无时无刻不活在愧疚中,一直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他甚至有时候看着贺予的聊天框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贺予还没有死,如果发个消息和他说话，他也一定能看到。</p>
可这些话贺予是不会信了。</p>
于是谢清呈也没有再说。</p>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前，贺予慢慢停下，等灯变绿的时候，他又一次打破了岑寂。</p>
“其实我有点好奇，以我们之前的关系和过节……你这样抱着孩子上我的车……”他微笑了一下，“就不怕出什么事吗。”</p>
这一次谢清呈很快回答了：“你没有想过害我。”</p>
贺予安静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信心了？”</p>
“……”</p>
谢清呈见芽芽又睡着了，沉默片刻，对贺予道：“因为初皇。”</p>
贺予一手搁在车窗边，一手握着方向盘，微侧过脸来看着谢清呈。</p>
谢清呈说：“初皇不是数据而是真人这件事，除了老秦，我，院长之外，至今就只有你知道。”</p>
“……”</p>
“贺予，我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变了，是不是真的在给段闻做事，但这两年来，没有人打搅过我的生活，这说明你并没有把我是初皇的秘密告诉给段闻。”谢清呈道，“也许你很记恨我，可是你没有选择害过我。”</p>
贺予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窗檐上轻轻地敲击着：“……你说错了，谢清呈。我不是记恨你。”</p>
青年唇角的笑容瑰丽，他正是最好的年纪，长得又极俊秀，随便动一下唇角都是勾魂摄魄的美。</p>
他盯着谢清呈那双光彩不一的眼睛，慢慢地说：</p>
“我只是对你……非常失望。”</p>
“……”</p>
“恨一个人是需要力气的，可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不恨你，谢先生，你不值得我去浪费这样的情绪。我现在活得很好，从前你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才二十多岁，人生还有很长，不必辜负在你身上。”贺予笑笑，考究的衬衫底下透出幽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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