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陈慢忍不住了，打破了那层薄膜——触碰到那个对两人而言几乎算是禁忌的内容：“哥……对不起……如果、如果我知道他不是段闻那边的人，那我一定不会……”</p>
“杀了他的人不是你，不是你的队友。不是你们。你们只是依法行事。”谢清呈靠在椅上，双手抱臂，一双眼睛望着陈慢——尽管其中一只已经没有了任何焦点，什么也瞧不见了。</p>
他说：“杀了他的人，是我。”</p>
陈慢：“不是的，哥……你不要这样想……”</p>
谢清呈垂下眼睫，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p>
一盏热茶在两人面前袅袅蒸腾，无声地流溢着蒸汽。</p>
陈慢擦了擦泪：“哥，你的眼睛……”</p>
“你是最后见到他的人。”谢清呈没有在意自己的眼睛，而是忽然和陈慢说了这句话。</p>
陈慢：“……嗯。”</p>
又是几秒的寂静。</p>
然后谢清呈问：“那他的最后……是怎么样的。……你能和我说说吗。”</p>
陈慢没答话，过了一会儿，一滴泪落到了面前的桌子上。</p>
贺予最后在船上仰天大笑，神情又疯狂又伤心，任谁都能瞧出他当时的绝望，他甚至要陈慢亲手开枪击毙他。陈慢的出现让他放弃了最后的求生欲望，他觉得谢清呈是为了保护陈慢才做的那么决绝。</p>
最后的那几秒钟[书库APP www.shuku.app]，贺予眼睛里透着的完全都是伤心与恨意。</p>
可陈慢怎么告诉谢清呈呢？</p>
谢清呈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已经变得那么枯朽破败，陈慢怎么还能再往他的心口插一把尖刀。</p>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p>
谢清呈闭上了眼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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