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贺予恨恨地说。</p>
“我人已经回来了，要不你问前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再要把刀，直接把我杀了？”</p>
他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些凶狠的讽刺。</p>
“直接把你杀了？”谢清呈冷笑一声，“想太天真。我他妈是想拿刀一刀一刀活活解剖了你！”</p>
贺予听了，早有预料地笑了笑，眼睛仍有些红，脸色仍有些青：“好……好。没关系。”</p>
他又重复一遍：“没关系。”</p>
“随你怎么说都没关系谢清呈。不管你是想把我活剐还是鞭尸，我都无所谓。死不死的对我而言其实根本不重要。反正死活我也就是个没人待见的东西。”</p>
少年讲这些话的时候，唇角落着的弧度说不出是讽刺还是自轻：“你知道吗……从前我信了你说的那些谎话，蠢得要死，去努力了那么久，一朝信念崩塌，都是拜你所赐。”</p>
“我其实宁愿卢玉珠的枪再打得准一点，一了百了，我现在就不会那么恶心。”</p>
他深色的眼珠缓缓转动，目光落在了谢清呈身上，嗓音里压着某种痛苦的情绪。</p>
“您也是这么想的吧？要是我那时候就死了，会更干净，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倒霉。”</p>
“……”</p>
谢清呈手指狠狠点了点贺予，豺狼虎豹似的狠劲。</p>
但在贺予说到卢玉珠的时候，谢清呈的心其实被不期然地撞了一下。</p>
贺予或许是故意，或许是无心，但是档案馆卢玉珠这件事，就是谢清呈认为他亏欠了贺予的。</p>
谢清呈有万般恨意涌上，可耳边仿佛传来当时那一声枪响，猩红的血从贺予的肩头流出来，刺得他视网膜都疼了红了。</p>
这时候枪声又化作藤蔓，将他的暴怒勒住扼住，让他不至于狠一巴掌扇在贺予脸上。</p>
“……贺予。”最后谢清呈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他身体又难受，精神折磨又大，和贺予在这儿耗了一会儿，嗓音已是沙哑地不像话。</p>
虚弱的，冷极的。</p>
“你今天要和我论这个是吧？”</p>
“好。那好。那你给我听着，我哪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哪怕不愿意继续冒着风险当一个医生，我哪怕亏欠了教我的人，要被从前的同事鄙视，唾弃，瞧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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