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终于喝到水的感觉，堆积已久的欲望总算得到一点点满足，譬如用沾水的棉签在干裂的嘴唇上来回浸润，暂时舒缓了一些——然而又是绝对不够的。许言感觉自己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沙漠，整个人不断下沉，同时极度燥热，要呼吸不过来，他不断地吞咽，吮吸沈植的舌尖。舌头发麻，耳朵里全是糟糕的水声，许言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点微弱的声响，口水来不及下咽，就沿着嘴角溢出来，滑过下巴的时候痒痒的。</p>
稍微分开一些，沈植贴着许言的唇，许言迷迷糊糊听见他低声说：“要补偿我。”</p>
补偿，补偿什么？许言脑袋发懵，还没喘出一口气，又被沈植堵住嘴。他含糊地嗯嗯两声，沈植这次力道更重，许言感觉嘴唇被咬肿了，说不定接下去马上就会渗血。伴随着疼痛，他总算得出答案——因为今天没能留下来过夜，所以沈植要他补偿。</p>
他的手从沈植的脸侧往下滑，到小腹，就快碰上，但被沈植握住手腕，往前搡了他一下，许言后跌一步，靠在衣柜上。</p>
“不是要……补偿么。”许言急促喘气，“快点，我赶时间。”他猜可能是沈植不满足只用手，于是干脆要跪下去，沈植却及时地又把他拽起来站稳。</p>
“不是这个。”沈植说，他很近地盯着许言，“下次要还我一个晚上。”</p>
许言还愣愣的，没往深处想，答应得很痛快：“一定还你。”</p>
刚提上楼没两个小时的行李箱又被拿下来，沈植送许言去高铁站。</p>
“你生了什么病吗。”安静的车上，许言总算问出口。</p>
沈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紧，不动声色地回答：“低血糖，胃不太好。”</p>
“手呢。”</p>
“也不太好。”</p>
“还有别的不太好的吗？”</p>
“没有了。”</p>
沈植一直看着前路，没和许言对视，以确保能够对答如流。</p>
“有医院的化验单报告单吗，给我看看。”</p>
“有。”沈植回答，“回去发给你。”</p>
许言有知情权，这件事总有一天要告诉他。沈植想，但不能是现在，他们才刚刚重新开始。</p>
到了高铁站，许言戴上口罩，解安全带：“你别下车了，临时停车带上超时要扣分罚款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