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盯着前路，很镇静地开口：“我觉得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p>
许年愣住，倒吸一口凉气：“你要当1了？”</p>
“……”许言懒得回他，但因为话说一半，弄得许年非常难受，抓耳挠腮如坐针毡，不断地问‘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话说完不要不识抬举否则我马上跪下来求你’。</p>
这场面似曾相识——高中的时候，住校，有天晚上许言偷偷玩手机，给许年发了句：我告诉你一件事。</p>
高二宿舍楼里也正在偷偷玩手机的许年秒回：什么事什么事！</p>
许言：算了，不说了。</p>
接着他任凭许年那边怎么信息轰炸都不再回复，于是半夜十一点，许年穿睡衣沿着水管从三楼爬下来，又沿着水管爬上高三宿舍楼的二楼阳台[好书吧 www.haoshuba.com]，跨越万水千山只为凑到许言枕边当面问他哥一句：“快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p>
许言在黑暗里跟他弟对视了几秒，然后果断喊宿管来把许年遣送回高二宿舍楼。许年被保安架走的时候还不住地回头大喊：“到底是什么事啊啊啊啊啊！！！”</p>
到了公司楼下，许年仍然在问什么事什么事，许言留下一句“你在车里等我”就开门走人，许年不干，愤恨地大骂一声，迅速跟着下车。</p>
他蹭在许言身边，连体婴似的，叽叽咕咕说快点告诉我快点快点。许言边看手机边往前走，陆森说正好他也来了公司，等会儿一起去酒吧。</p>
突然许年不说话了，安静两秒，小声说：“哦呦，这是你们公司模特？身材真……”</p>
他的话音在迎面走来的那人抬起头时诡异地戛然而止，许言感到好奇，跟着抬起头，第一眼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对方。</p>
沈植没穿西服，只穿了件白t，戴了副黑框眼镜，头发随意耷拉在额前。那副眼镜单看有点普通笨重，但架在他鼻梁上就显得高级起来，许言一瞬间还以为看到了大学时期的沈植。</p>
许言凌晨才见过他带着泪痕的睡颜，短短一天不到，沈植恢复如常，看起来毫无破绽，没人知道这样的崩溃和自愈在他身上发生过多少个来回。</p>
他把昨晚当成梦，许言知道，因为沈植说过一句“我不想在梦里还看见你掉眼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