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植。”沈植没反应，许言又叫了他一声。</p>
沈植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一点点抬起头，转过来看向许言。</p>
那双墨黑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醉意和迷茫，他看了许言几秒，忽然笑起来，很不清醒的那种笑。他伸出手，牵住许言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一些，像是非常习惯性的动作。他仰头看着许言，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你来了？”</p>
“真怕你不理我了。”沈植抱住许言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声音很低，“没想到……还能看见你。”</p>
他还以为梦里的许言也会和现实里一样，不再见他了。</p>
许言声音都抖起来：“你喝多了，去床上睡觉。”</p>
“你不要我了。”沈植的语气有些难过，眼眶也红起来，“他们要把你的东西都扔掉，我没有同意，我不同意。”</p>
许言的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来。</p>
“你不要我了。”沈植神志不清地重复，醉醺醺嘟囔，“小鳄鱼……床上那只小鳄鱼，你那么喜欢，也不要了吗。”</p>
酸胀的涩意在喉咙和鼻腔里猝然蔓延，许言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沈植松开他，拉起许言的一只手，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他的掌心，好像很委屈：“许言，我手疼。”</p>
“你不是……”许言说了几个字就哽住，吞咽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你不是告诉我没事吗，不是不疼吗。”</p>
“疼。”沈植低下头，按着许言的手背，把脸埋在他的一双手心里，带着哭腔，“很疼的。”</p>
许言感觉手心是湿的，有热流顺着指缝往下滴——是沈植的眼泪。心紧揪在一起，喘不过气，许言张开嘴大口呼吸了一下，以缓解胸腔里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p>
“许言……”沈植低低地哭出声来，“我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你，怎么对你好……你不肯给我机会，不想见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p>
“那你要我怎么办。”许言问他，也问自己。他好不容易花了几年的时间抚平旧伤和余悸，他没再设想过和沈植的未来，早就决定要过没有沈植的人生，他要怎么办。没人给他答案，有的只是劝阻，劝他回想过去的痛苦难堪，别再重蹈前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