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慢慢关上，周围安静下来。许言低着头，他有点累了，突然听见沈植问：“哪里不舒服吗？”</p>
许言皱皱眉，很短地应了声：“没。”</p>
“吃饭了吗？”沈植微微低头看他侧脸，“我订了晚饭，后厨会送上来，要不要一起吃一点？”</p>
“不用。”</p>
“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想……”</p>
“我说了不用。”26楼到了，门打开，许言抬脚走出去。</p>
没走两步，手臂被拉住，他回头。沈植看起来很累，是那种束手无策不得要领的累，他说：“许言。”</p>
“可不可以别一直拒绝我。”</p>
许言差点被逗笑：“难道要我都顺着你？”他转过身，“你不觉得这感觉很熟悉？”</p>
“被不想见到的人穷追不舍，那种烦得要命的感受，你应该深有体会？你当时有多烦，我现在就有多烦。”</p>
沈植一瞬间僵直了脊背。</p>
“干嘛一次次给自己找罪受。”许言的语气很平静，话却尖锐，“沈植，这么几年过去了，你别又告诉我你爱我。”</p>
“爱。”沈植哑着嗓子，没犹豫地回答。</p>
许言的手指猛地蜷起，把手里的相机抓紧。他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逼退沈植——他并不相信从前沈植真的爱他，尤其是在那杯酒真相大白后，许言无法想象会有爱是基于报复、厌恶、冷漠、抗拒，那本身就不合理。</p>
更遑论现在的他们之间有长达三年的空白，没见过面、没说过话，没任何能够支撑感情的交集——何况他们的感情早就面目全非溃不成军。</p>
沈植靠什么爱他？愧疚吗？</p>
“那怎么样？”许言吸了口气，盯着他，“你爱我我就要接受？”</p>
“不是。”沈植的睫毛动了动，垂下来盖住那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p>
他似乎在斟酌措辞，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爱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