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抛却这些，许言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从沈植的反应来看，药量不是很大，而当时在他身边的是自己，虽然因此发展出太多本不该有的关系，但许言还是庆幸那晚扶沈植去房间的不是别人。</p>
就像他说的，他没后悔过跟沈植在一起，也就不能想象那晚要是沈植用那样的反应对待别人会是怎样。</p>
他等了很久，没等到沈植的“对”，却等来了一句“对不起”。</p>
“对不起。”沈植的声音轻微发抖。</p>
许言怔了下，随后他感觉有一块重物猛地砸上心头，同时又好像一脚踏空，整个人陷入失重。呆立半晌，他哑着嗓子问：“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下的药？”</p>
他突如其来迫切地需要倚靠些什么，以维持站定的姿势。</p>
许言听见沈植错乱的呼吸，也听见他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是。对不起。”</p>
黑暗化成有重量的实体，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地压过来，许言猛地眩晕两秒，喉咙里涌上一阵反胃。他抬手按住身旁的墙壁，有些茫然地喘了几口气，模糊回忆起那年他和沈植的对话。</p>
—为什么这么做。</p>
—因为喜欢你啊，我说过了。</p>
—所以你就……许言，你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p>
—所以我说对不起，很抱歉，是我太冲动了。</p>
他一直以为沈植质问的是酒后接吻那件事，却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沈植说的是一杯被下了药的酒。</p>
他们一个问得隐晦，一个答得干脆，以至于让这个荒唐的误会横亘在双方之间，整整四年多，而自己毫不知情。</p>
可沈植呢？他明明都那样以为了，为什么还会说要试试？</p>
“你觉得是我给你下药。”许言勉强直起身，看着面前那道熟悉的轮廓，问，“为什么还说我们可以试试？”</p>
事已至此，一切都很明了，不用沈植回答许言就能猜到，毕竟除此之外没有更合理的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