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的司机到了，把他扶上车，正要关车门，一只手伸过来拦住，纪淮侧头抬眼，陆森站在车门外，懒懒朝他笑：“你东西掉了。”纪淮没说话，表情淡淡地看着他。陆森俯过身来，将手里那朵白玫瑰别在纪淮的西服口袋上——是伴郎的胸花。</p>
“你的白玫瑰。”别好后，陆森拨弄了一下花瓣，直起身，笑着说，“拜拜。”</p>
纪淮慢慢看向他：“谢谢。”</p>
车子开走，陆森回头准备喊许言上车，送他回家，结果见许言正望着某个方向。陆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处花坛边停了辆车，车边站着一个人。</p>
“上次那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陆森走到许言身边，压低嗓子，“你今天不会还要我陪你演奸夫吧？”</p>
真要这样就太无聊太可笑了，许言当然摇摇头，陆森立刻无负担：“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到家了跟我说一声，没到家也说一声，晚安。”他说完就朝自己车边走，许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陆森已经开着车从面前经过，还降下车窗朝他挥了挥手告别。</p>
许言看向沈植，自从日本回来，沈植没再出现，虽然只是几天而已。期间许言接到过他打来的一通电话，晚上十点多，接通后没声响，只有很轻的呼吸声，许言也不说话，就这样互相沉默两分钟[书库APP www.shuku.app]，许言把电话挂断。</p>
对视片刻，沈植朝许言走来。渐渐看清那张脸，许言想如果把手贴上去，肯定摸不到什么肉，每次见沈植都会发现他又瘦了一点。</p>
一步步靠近，沈植的指尖无意识蜷瑟着，等走到许言面前，沈植的喉结动了动，看着他，说：“许年结婚了。”——陈述不像陈述，询问不像询问，更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会合适一些，于是只能这样开场。</p>
“嗯。”</p>
沈植的睫毛很长，因为精神不好而垂下来的时候，阴影会把瞳孔遮住，看不清。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许言披上，说：“我送你回家。”</p>
“你不累吗。”许言突然问他。</p>
不累吗？小樽那晚，接吻时喊别人的名字，许言以为那对于沈植来说是莫大的打击，足够让他心灰意冷彻底放手，可为什么没有？以至于许言现在再见到沈植，都替他觉得累，觉得辛苦，觉得备受煎熬。</p>
沈植怔了下，别开眼：“不累，你以前都没觉得累。”</p>
过去几年他对许言那样坏那样冷漠，许言都没一句怨言，他凭什么说累。</p>
“我说过，要追你的。”沈植低声说，“只要你没有和别人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