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真正伤人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只能在这里搞搞这种小学鸡式的挑衅。更可气的是沈植并没有被激怒，他只是沉默几秒，说：“无聊。”——是挺无聊的。一个狠不下心说重话，一个厌恶至极懒得给出反应，许言觉得自己是个铁憨憨。</p>
……</p>
打住，又扯到沈植身上去了，许言总有一天要想办法消除这些可恨的回忆。</p>
“怎么不能是我？”电话里，纪淮笑着问他。</p>
许言特意看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格式，惊喜：“你回国了？”</p>
“嗯，就前两天，本来打算去找你的，许年跟我说你已经回来了。”纪淮说，“我回国休假，过完年再走。”</p>
许言没说话，蹬蹬蹬跑回房间，打开笔记本浏览器，鼠标点得哒哒响，纪淮问：“怎么？”</p>
“看机票。”许言严肃地说，“我正准备去拉萨玩几天，你跟我一起走。”</p>
那边纪淮一声轻笑：“行。”</p>
去机场的时候许年当司机，一路上絮絮叨叨发牢骚，说自己也想去拉萨，好久没出去玩了，公司的事烦死了balabala……许言冷笑回了句：“我看你每天挺闲啊。”许年回头狠狠瞪他，倒是纪淮淡笑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说：“等你有空了再一起去别的地方玩。”</p>
许年立刻跟被顺了毛的狗似的，傻里傻气地笑：“还是纪淮哥对我好。”</p>
说起来，当初他俩关系也很好，许年就比许言和纪淮低了一届，串班串年级是家常便饭。纪淮不像许言，一有什么事就跑得飞快，连亲弟弟都不管，多少次都是纪淮拉扯着许年从教导主任的魔爪下逃脱。许言记得许年高中时某个生日愿望是换个哥哥——换成纪淮。</p>
下了车，许言刚把行李箱扛到地上，许年就凑过来，压低声音——但实际上旁边的纪淮也听得一清二楚。许年说：“哥，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如果你一定要跟男的在一起，如果那个人是纪淮哥，那么我可以。”</p>
纪淮瞥了许年一眼，平静又意味不明的样子，没说话。许言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弟，说：“许年，我如果哪天恐同了，一定是你害的。”</p>
“那我也算是积德了。”恐同直男许年欣慰地如是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