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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筝浓开始抗拒一切检查,她拒绝离开病房,甚至到了只要踏出这个门,就会浑身发抖的地步。
宋盈川抱着惊慌失措的女孩,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不得已,大部分检查都是骆名带着医生来做,并且会有一个沉默的男人站在一边,用一种富有压迫力的眼神盯着他们看。
但是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她夜夜做噩梦,醒来时,满面泪痕。
她用苍白的手指用力攥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阿川,你会不会离开我?”
宋盈川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永远不会。”
“来,尝尝,阿姨特意炖的汤。”宋盈川把勺子递到女孩嘴边,她顺从地喝了,但是表情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不好喝吗?”
她摇摇头:“我胃不太舒服,有点恶心。”
他只能帮她擦干净了嘴角:“那我们不喝了。”
“阿川,骆名说,你需要去做个检查。”方筝浓握住他的手,摸到了他手背上也逐渐凸起的骨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宋盈川沉默一瞬,才又点点头:“好,我明天就去,你乖乖呆在病房里,我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了门。
女孩自己努力吃完了早餐,坐在窗边,看了看屋外的天空,瓦蓝瓦蓝的,阳光也是暖洋洋的。
小护士进来发药,她很年轻,探头探脑地,还在进门的一瞬间,反锁了门。
“方小姐。”
方筝浓看到她的动作,谨慎地站起身走到呼唤铃旁边。
“我是来救你的。”
她很疑惑,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救。”
护士咬咬牙,恨铁不成钢:“他这是在对你精神控制,不让你见任何人,也不让你上网。就把你关在这小小的病房里,即使你是个精神病人,这也是一种虐待。”
“我不是精神病。”她颤抖着怒喊,“我不是!”
她露出一点点害怕的神情,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焦急地劝解:“你的诊断结果我看过了,你现在是很脆弱,你分不清保护和控制了,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回到父母身边,很安全。”
听到这句话,女孩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冷了,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会被带走,当做猪狗一样被折磨。
“你马上离开,立刻。”
护士还试图靠近,换来她的尖叫和痛苦的嘶吼,她从床头拿起刀子:“离开我,我的丈夫马上就回来了。”
“他不会回来了。”护士的表情像是一种嘲弄,“他被告上法庭了,他拐骗你,控制你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
方筝浓只觉得脑袋一阵阵晕眩,她只能扶着床头,才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大口呼吸,缓解痛苦。
她用力按下呼救铃,一遍一遍,到最后,甚至用力拍打起来。
护士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冲了上来,要抢她手里的刀,表情因为用力显得有点癫狂:“我是在帮你,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滚开!”
她瘦弱的身躯突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气,她挣开护士的束缚,挥舞着刀子,把人逼开自己的身边。
听到呼唤铃的其他护士和骆名赶了过来,他看见了里面身上染了血的方筝浓,还有一个并不眼熟的护士。
他用力踹门,拳头砸在玻璃上,骆名对着那个护士吼道:“把门给我打开,她要是出了事,老子杀了你,开门。”
护士有点呆楞楞地看看女孩,又看看门外,不知道怎么搞成了这样子。
“你开门啊,我求你了,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方筝浓!”
宋盈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看见了门内对峙的两人,肝胆俱裂。
“阿川,护士去拿钥匙了,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