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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谈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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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楼二楼尽头有一间不同寻常的隔间,作为当年因对赌失败而拱手相让的房间,和其它经常进进出出添置酒水点心的雅间相比,这里就显得格外冷清了,其主人每次来时也只要求备上一壶暖茶,便不准人再去打扰,雅间面向舞台的帘子常年拉着,房内从不曾出过声响,如果不事先知道里面呆着一个人,添水的侍者很容易产生一种这是间空房间的错觉。

今日本应如此。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常年闭着门的隔间,却偷偷闯进了一红色身影,来人步伐极轻,推开门后,瞥见昏暗房间内单调的竹椅上正睡着的人,原本小心翼翼的心逐渐软了下来,红宝石般的眼眸也浮上丝不易察觉的痴恋。

轻轻地将门关了,缓缓来到睡着的人旁边,第一次近距离地大胆地观察起眼前之人,男人身形偏瘦,素白衣衫包裹下的身体总显得有些单薄,披散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身后,似是很久没有动过身子的样子。

看样子已经睡很久了。

来人有些失望,连着宝石般的眼睛也显得有些暗淡,她原想让浮生看看的,看看这身花了她所有积蓄的衣服。

那个人说过浮生一定会喜欢的。

她是月江吟的人,从万花谷开始就跟着月江吟,最初也像大家一样对给万花谷带来冲击的浮生抱有深刻的敌意,恨他抢走了万花谷的主心骨,还曾跟着众人立誓,定要尽己所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浮生添堵。

可是,当跟着大家一起加入了浮生若梦,见到了那个被众女人团团围住的男人后,她的心就变了。

她经常偷偷观察浮生,总以为一身素白,连最简单的装饰都不曾有过的他,应该不喜欢太张扬的颜色,所以总学着他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或白或粉,又或者浅蓝浅紫,却从不敢穿红色的衣服,怕碍了他的眼。

她知道浮生不像大家说的那般随和,骨子里透出的反而是种冷漠,所以一直不敢太接近这个她想念得发疯的男人,但她同时感到庆幸,这样其他女人也不敢太接近他了,就不会有人跟自己抢,那些可笑的远处偷偷观察的女人她们还不配,幸好浮生也从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所以,保持这样就好了,这样浮生就能一直活跃于她视野里,就能一直属于她了。

可是明明!明明只要保持这种状态就好了!为什么中间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啊!还穿上了她最讨厌的颜色!却偏偏抓住了浮生的眼球!浮生他!他不是最讨厌张扬的颜色吗?为什么还要去接近那个女人啊!

还有月江吟!她为什么要让浮生去抓那个女人,还拿出了一个月不逼迫浮生参与公会活动这么诱惑他的条件!如果她不诱惑浮生,浮生怎么会去抓那个女人!怎么会被她迷住?!

都怪!都怪他们!

来人越想越扭曲,连带着漂亮的宝石色的眼眸也覆上了癫狂的颜色。

看着眼前这张熟睡的脸,手不由自主得就要抚上去。

浮生!浮生,你别关注那女人好不好?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你!你是我的啊!

突然,剧痛传来,手腕在这时被牢牢抓住,来人痛喊出声,瞬间清醒过来,发现眼前的男人竟已经醒了,立刻收起所有心思,小心翼翼道:“浮!会会长,你醒了?”

浮生松了手坐了起来,刚睡醒的声音还带了点沙哑,瞧着眼前的还处在惊慌中的女人,只平淡道:“月江吟派来的?”

悦铃满怀希冀地看着浮生,答非所问道:“我我叫悦铃”

浮生瞥过她身上的装扮沉默了下去,片刻后,起了身子就要离开。

浮生对月江吟的人一向大度,即使悦铃未经允许进了他房间,做了惹他不悦的事,他也没有要去追究的意向。

“会会长!”悦铃挡了他,看着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浮生,双手揪着衣袖鼓起勇气努力展示自己道:“你你看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浮生眼里早已经起了黑雾,刚才他就看到了,悦铃的这身衣服和破晓那身足足有九成像,连发型都相似的用红色的飘带绑着。

悦铃略带紧张地看着他,她看不懂浮生的情绪,见他一句话不说,又努力解释道:“布料用了稍次一点的冶水缎,为了”

“脱了”

“什什么?”悦铃怔住了,片刻后又焦急地努力拉扯着衣衫道:“你不是喜欢这身衣服吗?我还专门祛除了碍眼的金线,留下你最喜欢的素装!”

浮生失了耐心,转身就要走,悦铃挡了他,指着自己眼睛竭声道:“你先看看我!我还专门带了宝石红的瞳膜,比那双眼睛好看多了是不是?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见浮生又要走,悦铃慌了,浮生不是喜欢这身衣服吗?不是喜欢红眼睛吗?那个男人这么说的啊!为什么不对啊?

“浮生!浮生!”悦铃拉紧了浮生胳膊,想要他再看看自己,他一定喜欢的!可她没想到自己直接扑了个空,浮生反应极快,竟是一刻都不想呆,转了身直接要出门去。

“浮生!”悦铃慌了,不顾一切扑过去,想要抱紧他,他不能离开!他不能离开!离开了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就在即将抱住浮生时,却突然被一折扇击中了右肩,踉跄了几步后,被他直接单手抓紧了衣领按到了墙上。

浮生显然被她刚才的行为激怒了,眼里滚滚黑雾弥漫,昭示着他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周围的温度也仿佛降了好几个层次。

但悦铃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哀求地看着浮生,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你看我,是不是很漂亮?我不比那女人差啊,我喜欢你很久了”

浮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竟是连嫌恶的表情都懒得露,“告诉月江吟,让她管好自己的人!”

月江吟?

悦铃脸色立刻白了,不!不!她不能知道!我会完蛋的!

她已经没有求情的机会了,从不曾对女人下狠手的浮生,竟然穿过帘账直接将她从二楼扔了下去!

尖叫声在这时响起,舞台上表演的女人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黑影吓到了,抱着琵琶直接跳到了栏杆外,看客们惊疑地看着空中掉落的女人,又瞅了瞅二楼被扯断窗帘的房间,不多时就开始兴奋得议论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浮生专属的房间,这女人竟然从这房间被扔了出来,新闻可真够大啊!

悦铃痛苦地卷缩着身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竟然被浮生扔了出来?大厅里都是月江吟的人,她完了!她真的完了!浮生!浮生!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抬起头急切地看向二楼,那里早就没了人影,浮生!浮生你在哪?

悦铃环视四周,努力找寻着浮生的身影,却偏不巧,视野里在这时混入了某个艳丽的红色身影。

对方似来了有一会了,站在含香楼门口惊疑地盯着这里,脸上更浮现出一股不知是震惊还是愤怒的表情,总之很难看。

“是你!都是你!”悦铃突然抓狂起来,抄起武器就要向对方攻去,可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含香楼众成员控制了起来。

桫椤在这时走了下来,命人将台上的女人封了口带了下去,这才转向楼梯口的浮生,“人我带走了,月会长自会处置”

浮生没理她,只沉默地盯着还在门口站着的人,桫椤见此也不在意,直接带人转身离开了含香楼。

不多时,舞台上又开始表演了,可看客们都没了心思,还在纷纷议论刚才的事,有的人甚至注意到了二楼飞下来的那女人竟然和门口女人的穿着一样,又开始猜测这其中的恩怨来。

浮生下了楼梯,缓缓走到破晓身前,只伸出一只手递到了她身前。

对方似被惊到了,在浮生出手的瞬间反射性地想抬起脚逃跑,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花了很大力气将自己生生地定在了原地。

但没将手递来,只是极力压下声音努力平静道:“关于结盟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浮生仍伸着手,观察着隐忍抗拒的破晓,只平淡道:“不想谈了吗?”

破晓脸色还很难看,她在门外呆了好久才舍得拿出银两交了入场费,结果刚进来就看到一个女人被浮生从二楼扔了下来,而且还和自己有着一样的装扮。

除了选美赛上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了浮生外,其他时间她根本没做过任何招惹浮生的事,为什么浮生会这么仇视她,连带同样装扮的人都不放过,直接扔到大庭广众下羞辱?

想到此,破晓脸色更难看了,垂下眼看着这只从哪个角度都说不上难看的手,只压下一口气推脱道:“男女有别”

如果这句话从别的女人口里说出来,还可以理解,但对男女界限感知得还很模糊的破晓来说,意思就很明确了——她在拒绝浮生,且只是单纯不想有过多接触的拒绝。

根据以往经历看,浮生此时应该已经生气了,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仍只是平静地站在破晓面前,很有耐心地伸着手。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所有人好奇地看着这里,纷纷讨论起两人的关系,一句一句传到破晓耳朵里,让她愤怒地直接想抓个人狠狠地暴揍一顿。

可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是浮生若梦的地盘,她是来求人的,断不能再惹出什么事端了。

深呼口气,破晓压下抵触的情绪认命地把手递了出去,两人接触的瞬间,就被浮生拉着离开了含香楼入口,径直穿过舞台上了三楼。

三楼很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跟着浮生进了一间房后,破晓对四周打量了起来,房间内设施很全,桌椅床柜应有具有,甚至有纹络精美的青瓷、有趣的古玩以及雅致的琴棋琵琶等。

这种房间在问天不太常见。

浮生拉着她,来到摆满了零食点心的桌前松了手。

“听说你很喜欢吃点心”

“我是来谈正事儿的”破晓答非所问。

浮生沉默了片刻,只转身坐回了竹椅,倒了一杯茶饮了起来。

破晓转到他面前,“浮生,关于逍遥山庄结盟的事,我们谈谈”

“怎么谈?”浮生只掀起眼皮,静静地盯着她。

见他这般无所谓的态度,破晓心凉了下去,捏紧了指尖鼓起勇气道:“我昨天如果做了惹到你的事,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

轻笑声传来,打断了破晓接下来的话,浮生放了茶杯,“能不能继续和逍遥山庄合作?”

破晓咬了嘴唇,“是”

时间有短暂的静默,破晓揪着衣服,略带紧张的等着浮生的答复,不久后,只听一声喟叹声传来,“阿晓,我本就没和逍遥山庄合作的意愿”

“那你之前为什么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浮生静静看着破晓,片刻后,起了身来到她跟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略有退缩的动作,只伸手捻起那缕断掉的碎发,轻轻摩挲着,“自是有原因的”

虽然两人离得很近,又有着身高的差距,但面对眼前的浮生时,破晓却意外地没像往常一样感受到对方带来的压迫感,这让她轻松了很多,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起来,“浮生,能不能和逍遥山庄再合作一次,我我以后不会再惹你了”

浮生捻着碎掉的发缕沉默地低头看着她,片刻后,问:“被万倚长宏割断的?”

破晓摇头,又想把话题拉回来,浮生伸手堵住了她要说的话,“发带还想要吗?”

破晓呐呐地闭了嘴。

浮生拉起破晓,来到了妆台前,把她按到椅子上,将散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后,低下头透过镜面研究起那缕碎发来,片刻后叹息道:“都断掉了,想恢复原来的发型有点难了”

破晓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立刻捂紧了断发慌张起来,“不会恢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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