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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章不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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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来被梁幼七全盘压制,快要呼吸不过,她好不容易得到一口喘息机会,被疼出泪水的同时脸上露出的却是笑容:“姜青来……”

她的答案不是梁幼七所想要听见的。

梁幼七现在心中尽是愤怒,理智被关锁着无法动弹,她掐着姜青来的脖子,逼近姜青来的脸说:“我没问你的名字。你是妖,是只偷溜进来、心术不正的妖不是吗?”

说话期间梁幼七手上力道又加重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如果还没有经历那些事情,如果她还是百年前那个只知爱kanju88.com恋的不知上进的少女,那么她今日听到的,会令她伤心,愤怒,一蹶不振。

当年的她,就是那么的软弱。而且为情所困,无法自拔。

如果姜青来只是单纯地说她喜欢方扶南,梁幼七还不至于那么生气,但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呢?一百多年来的委屈和辗转反侧,所有得不到做不到自我怀疑的执念,那些负面情绪都压抑不住往外窜,压迫着她的神经。

问的话没有回答,梁幼七手上力道加重,脑内的剧烈的疼痛让她快要发疯,她想杀了姜青来,姜青来渐翻白眼,连想要装作可怜样子求救方扶南的样子都装不了了。

方扶南在边上看着,看见姜青来快要不行,上前去想要阻止梁幼七,只是姜青来看似快晕死过去,没想到最后她却不再掩饰,现出原形,弹开了压在她身上想要她命的梁幼七。

是只镜妖。

白光大闪,“姜青来”站起来,揉抚脖子,关节咔吱作响,她怨恨地看着梁幼七,说:“你来碍什么事?那家伙手上那么多法器符宝,甚至还有蛊虫,怎么没有杀死你?”

“我命硬。”梁幼七避重就轻如此回答。

“你果然和他有关系。他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听风崖,是你帮他进来的,是不是?你身上那身听风崖弟子服,哪里来的?”梁幼七质问姜青来。

镜妖没有回答,在她体内的镜妖控制着女弟子的身体,和梁幼七打斗起来。

此时的梁幼七眼中只有镜妖一人,她势要在此诛杀镜妖,全然不顾那被镜妖控制的师侄,方扶南忧心梁幼七会下手使那被镜妖控制身体的女弟子死亡,已经不能视而不见。

他一会儿阻止梁幼七,一会儿又与镜妖交手,半柱香后,方扶南站在二人中间,分开二人,没想到梁幼七不领情,怒骂道:“让开!”

方扶南偏头看向她,摇头说:“你现在杀意太重,出手也不分轻重,你再出手,你的师侄也会死。”

“关你什么事?!”梁幼七带着哭腔吼方扶南,方扶南一时愣住了。

他看见了她不知为何流下的眼泪。

控制着不让心情再度崩溃,梁幼七一抹脸上泪水,一甩手上鞭子变成一柄长剑,嘴上说着“你再拦我就算是你我也照打”,然后飞身过去欲擒住镜妖。

没想到方扶南还是出手拦她,梁幼七顿时怒目切齿,剑尖直接转向方扶南。

一旁镜妖见状,喊着“方师兄我来帮你”,而后加入战局,结果却是方扶南不想她搅和进来一掌打向她,将她打出方扶南和梁幼七二人的打斗中去。

没过一会儿,守则赶来,见方扶南竟然在与梁幼七交手,心下不可思议又夹杂着恼怒,看见一边的晕过去的嘴角有血的镜妖后,没有先顾她,而是率先出手制止二人。

把梁幼七护在身后,守则看向方扶南,那副样子似乎是想要一个解释。

守则背后梁幼七仍然是一副待战的警惕样子,红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方扶南,守则见此,施法让梁幼七睡了过去。

那名被镜妖控制的女弟子已经醒过来了,看见这幅修罗场的场面,吓得哭了起来,好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守则扶着梁幼七,站在清源洞前瞪着方扶南和这个被吓得哭得不能自已的师侄,他骂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小辈道:“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是不知道这里已经被封了吗?通知时你是聋了瞎了?你是谁的徒弟?怎如此胆大妄为?!”

方扶南帮这个小辈开解,道:“百里师兄,她是被镜妖所控制……”

“是吗?”守则反问方扶南,眸色尖锐,看方扶南不喜。

在这个时刻大师兄传密音给他说明姜青来身份,由此守则冷笑一声,不再遮掩对方扶南的讨厌说:“你确信她是被镜妖所控制住了吗?我可不信!她?身上那一身弟子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仅偷入我听风崖,还假冒我听风崖弟子。”

“你不过一个暂居听风崖的外人,这没你说话的地方。”

方扶南一时语塞,守则言之有理,他一介外人,不好插手听风崖内的事物,方扶南的目光移向晕倒的梁幼七,又收回,他低下头,不敢再看。

未到四分之一炷香时间,又有人来了。今日这清源洞实在是热闹。

白岚带着他前三个徒弟来到,李今看见晕倒在守则怀里的梁幼七,跑过来,守则为方便李今替梁幼七诊断,单膝跪下让梁幼七躺在他的怀里,李今一边替梁幼七把脉,一边说:“她真来这里了,她如何得知这余下一人是跑这边来的?”

把完脉,李今拿出带来的丹药药液给梁幼七服下,她与守则说:“先将阿七带回去,驼篱下的毒已侵入她体内,她这刚刚又运功施法,情况有些不妙。你先把她带回去,照顾好她。”

守则看着昏睡中梁幼七的脸,她睡梦中仍然紧蹙眉头,没有片刻舒缓,他不由得手抚上她的眉头,止不住心疼,他点点头,但是看向那名哭泣的女弟子时,他的表情变得冷漠:“她,擅闯清源洞,该当何罪便何罪,若施法不公,我定大闹。”

李今顺着守则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那个一脸泪水的迷茫的着女弟子服的女子,点头,说知道了,挥手让白天去绑住女弟子,守则抱起梁幼七,转头看向那个着覃紫春梅衣衫的两手背于身后的听风崖掌门人。

白岚瞧着那棵被削平的玉兰树,喃喃说真是可惜,然后挥手便把那棵玉兰树起死回生。

白色的玉兰摇曳,白岚转过头去看守则,守则咬着牙,红着眼睛,还是没忍住说:“您明知道阿七会这样,您明知道她对……那混蛋生了执念,您仍然放任不管。

多年之前是您与溪南宗宗主起誓往事已矣,可是多年之后您又开始把他们两个凑到了一起,您究竟想干什么,您安排这一切,让他们两个见面,究竟是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一直都不明白,他可以,我便不可以了吗?您和师兄师姐们做的那些事情,您扪心自问,公平吗?”

说完没有等白岚回答就御剑离开了,速度很快,很急迫,就像赌气,也像害怕。害怕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没有人敢像守则这样对白岚,哪怕是在听风崖上和白岚相处最久的李今三人。

岸原在几人后面一直沉默着,听见守则控诉白岚的话,又见他视线放在姜青来身上,望得出神,眉宇间呈着些忧色,岸原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他心思谨敏,对一些他人可能感受不到的事情敏感得很,家中大哥常说他为何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徒增伤神之累。

猜到此事与他师父有关,岸原下意识看向白岚。密音问白岚:听风崖山门上的獬豸和谛听可不会允许一身两魂的人进来,除非得到掌门令,由此徒弟有些怀疑,不知师父可否解答。

只是白岚的表情令他失望,他的疑问也没有得到回答。看来师父他现在还是要把事情隐瞒。

岸原得到的一片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

且看他什么时候松口吧。岸原如此想到。

没过多久,岸原见此地无他事,也跟白岚告辞说去照顾梁幼七了。

白岚看着两个徒弟陆续离开,看着刻着“清源洞”三个字的大石,看着在风中轻轻摇动的玉兰,无声笑了笑,却无人知他内心如何。

做的这种事情多了,心竟也会摇摆不定了。越在凡尘待,越有凡人样。

每每被公输傅秋质问当年心系天下苍生善良纯真的太子哪里去了,白岚都会无视他,也是因为这个,公输傅秋生气的跟白岚吵起来。他不喜欢公输傅秋以过去另一个人来衡量现在的他。

因为公输知秋总是用他心中那个太子岚来道德绑架如今的听风崖白岚。

哪怕那个人是他。可是又不尽然是他。

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叫他生出丝毫的恻隐与犹豫,否则将全盘皆输。

那些为此而死去的人们,不能白白的真的就如一粒尘埃,一捧随风而逝的灰尘一样,他们的为世人而谋求的高尚的目标,不能仅仅只是镜花水月。

已筑地基,将起高楼。纵有疾风起,仍叫高楼立。

只剩白天和李今了,他们二人都看着他,他们是他现今最大的后盾,不问缘由,心里有数。他们知他的抱负,知他的目的。他们在等他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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