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好暂且不提，也不重要。”何远的回答，让周卫国觉得颇有一些意外。不说旁的，就算只说何远对于这个人的重视程度。就已经让周卫国觉得，大概这个人是被何远看出来了有某方面必须要得到重视的能力了。但是现在，听到何远的回答，反而让人觉得，他自护没有什么别的，甚至是不值得一提似的。
周卫国这就有些看不懂了，他颇为疑惑的问道：“怎么？首长觉得，他不是什么可塑之才吗？不对吧？以你对他的这幅重视的程度，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是非常欣赏他才对啊！怎么反倒有这么的一个态度？难不成，是我猜错了吗？”
“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何远带着些玄乎乎的味道，如此说道：“这个人，是野战医院院长、医务处处长楚桑先生给我介绍过来的。可以这么说啊，能力毫无疑问，毋庸置疑，肯定是有的。至于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又能不能让他所学到的能力适合于我们的发展？这是个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够说得清楚的问题呢！所以，到底要不要用他，要怎么用他，把他用到哪一个程度上，这都是非常值得好好的琢磨一番的事情。”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亲自陪他去看兵工厂？”周卫国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当即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兵工厂，对于我们的重要程度毋庸置疑。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们随随便便的拿去给别人看，这恐怕不好吧？要是真的能这么给旁人看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再则说了，就连你都不确定，他会不会留下来。那他最终万一是真的没有留下来，我们所需要面对的问题，应该还不止是一个人才的流逝，更加是我们兵工厂规模和能力的暴露啊！我知道，你带着他看的时候，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毫无保留了。这样的情况，是会影响到我们的布局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留下啊？”何远对周卫国反问道：“我们对他这么重视，给了他他想要的几乎全部的尊重，他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或者说，就算是他还不满意，难道还想出卖我嘛？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傲气着呢，不会有这种在大节上面出问题的机会。”
“是吗？”周卫国对此并不认可，反而很是忧心忡忡，“你说的倒是客气。但我也听说过，什么叫做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你以为他是安全的，但实际上呢？我倒是觉得，他真的不怎么安全，一看就是个留洋多年的纨绔子弟，怕是思想都已经被西化了。”
何远一听这话，便笑道：“参谋长，你这话说的就不中肯了吧？别人是留洋多年，难道你就不是了吗？还说什么纨绔子弟，我承认，这一点上面，别人可能是不如你。但是，你可也不要忘记了啊！你的出身，跟他也不差太多吧？反倒是跟我们这群泥腿子，很不一样啊！”
何远这么说话，倒是把周卫国给气着了，他难得的跟何远在嘴皮子上面争竞起来，“这种事情，当然是不一样的！首长，我可是在八路军多年了。自从加入八路军，我就到了你身边，对于我，你难道还不了解？拿我跟那个新来的不知根底的家伙对比，这怕是不太好吧？”
“好啦好啦，你急什么啊？”何远本就是开个玩笑，并不可能真的去拿一个还没有决定留下来的不知根底的读书人，跟他的参谋长相比较。对方几斤几两，他这里尚且并不完全知道，但是，他的参谋长有着怎样的能力，这种事情，是不需要他多说的，已然是显而易见的了。
看着自己面前这位难得的耍起脾气的参谋长，何远带着些无奈地说道：“参谋长，你这就没有意思了嘛！跟你开个玩笑，还有当真的？好了好了，别气了！我这儿给你赔礼道歉了，这还不行吗？是我说错话了！不过，这其中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三言两语的能够说得清楚的。我只说一句话，参谋长有没有听说过，千金买马骨的典故啊？毫不夸张的说，咱们这里对于读书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人家图你什么呢？图你家里穷？图你不安全？都不可能的嘛！所以，我们还能让他们图什么呢？最有可能的，就是让他们图我们对他们的尊重！同比之下，只有我们能够给他们最好的待遇，最好的尊重。那他们不跟我们，还能去跟谁呢？有些时候，读书人不在乎穷酸，在乎的就是这么点儿面子上的尊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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