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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番外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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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明明是在问风禾郡主, 但睿亲王世子却忍不住抢先开口:“没错,吾妹与太子殿下乃是故交。还未到洛阳,便听风禾念叨着要去见一见故人……”

睿亲王的本意是让风禾郡主与北魏皇帝联姻, 只是皇帝的年龄太大了,都快可以做风禾郡主的祖父了。

睿亲王世子不舍自家妹妹嫁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男人,见皇帝有意撮合太子和风禾郡主, 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太子生得风光霁月,貌似仙人, 又曾率兵打仗, 想必定是文韬武略, 胸有点墨之人,最最关键的是, 太子年轻。

过不了几年, 等皇帝禅位或驾崩之时, 太子便能继位——至少目前看来, 皇帝准备将皇位留给太子,若不然也不会撮合太子和风禾郡主的联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西燕如今再是千疮百孔,只要北魏皇帝愿意与西燕联姻,睿亲王都会成为北魏皇帝的左膀右臂。

若联姻的对象是太子, 届时太子登基后,风禾郡主一样还是北宫里的嫔妃,有她巩固北魏与西燕两国的关系,那虎视眈眈的胡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两国联姻,睿亲王受益更大。

既能依靠北魏起势,夺得王位。又能靠着两国联姻, 扼制胡人意图趁乱打劫的想法,为西燕争得休养生息的时间。

但联姻对于北魏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北魏士族隶属于门阀制度,家族势力大到能左右皇室的决定。

而西燕却并非如此,假若睿亲王能顺利登上王位,必会帮太子制衡北魏的门阀家族,直到有一日,皇室取缔门阀制度,完全将皇权攥在自己手中。

睿亲王世子相信,太子是个聪明人,对其中的利害关系必定一清二楚。就算两人不是故交,也要顺坡下驴,将这关系给说定了。

他正扬唇笑着,便听见风禾郡主带着些埋怨的语气,愤愤道:“哥!我说的故人不是太子殿下!”

睿亲王世子嘴角的笑容一僵,缓缓皱起眉来——早知她这样多嘴,便该让人点了她的哑穴。

可再怎么后悔,也已是迟了,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嗓门又大,整个画舫船里都响彻着她的声音。

风禾郡主这一句话,不但打了他的脸,还顺带打了北魏皇帝的脸,让两人口口声声的‘故交’显得极为可笑。

睿亲王世子还想打圆场,却听见一直未开口的元容,慢腾腾地说道:“早年间,儿臣在西燕为质时,与风禾郡主有过一面之缘。”

若说风禾郡主是没有眼色,那元容便是完全不给面子了。明知道西燕的睿亲王有意联姻,北魏皇帝又有意撮合,却开口提及自己是在西燕为质时,与风禾郡主相识。

如此不合时宜,像是秋后算账般,无情戳破了皇帝与睿亲王世子努力营造的良好氛围。

是了,就算两人是故交,那也是在西燕为质的那三年里认识的。

一国太子,却被送到西燕去当质子,还是在明知道西燕君主不怀好意的情况下——足以说明这个北魏皇帝当的有多失败。

这对北魏来说,应当是一种耻辱,而非是为了与西燕联姻,便拿出来牵桥搭线的谈资。

皇帝的脸色不大好看,睿亲王世子的面容亦是铁黑——太子这样说,难不成是还在记仇?

虽然那时候,睿亲王世子的年纪还不大,却知道西燕君主是个喜好收集美少年的变态,更知道太子在西燕为质的那三年里并不好过。

倘若太子还在为此记仇,那风禾郡主若是代表着西燕嫁到北魏来,难保他不会将当年在西燕受到的屈辱和折磨,加倍奉还到风禾郡主身上……

睿亲王世子到底是心疼自家妹妹的,他越想越觉得惊恐,看着元容的视线也不再热切,勉强扯了扯唇:“原来你们只是一面之交,都怪我没听清楚,误会了。”

说罢,他便急迫地扯开了话题,看着风禾郡主道:“我记得你还是第一次来洛阳,若你口中的故人不是太子殿下,那又是何人?”

风禾郡主没说话,眼神别别扭扭在北魏臣子那一列的席座间,飞快地扫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含糊不清道:“都是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

睿亲王世子没瞧清楚风禾郡主在看谁,倒是顾休休,将风禾郡主视线所及之处尽收眼底。

尽管她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心里却没有这般平静无澜。喜欢一个人便是如此,便是再理智的人,也会忍不住拈酸吃醋,与人暗中较量。

只不过,顾休休察觉到风禾郡主对元容似乎无意,反倒目光频频投向元容身侧不远处的方向。

那里坐着的人是……她将身子往后撤了撤,不动声色地张望着。

这一列都是北魏的臣子,其中为首的自然是此次夺回平城的最大功臣顾怀瑾了。而顾怀瑾周围坐着的人,除谢怀安以外,皆是有些岁数的年长者。

就如睿亲王世子好奇的那般,风禾郡主一直在西燕,从未来过北魏。也只有元容为质时到过西燕,那风禾郡主口中的故人若不是元容,又能是谁呢?

是顾怀瑾……还是谢怀安?

顾休休正失神着,忽而听到元容温和的嗓音:“父皇,定北将军为收复失城,在平城外率兵驻扎了数年,现已过弱冠之年,还未娶妻生子,却是被耽搁了下来。”

突然被点到名的顾怀瑾,挑起一边眉毛,远远望着元容,似乎是在用眼神质问他:你想干什么。

元容看也不看顾怀瑾,继续道:“如今家国已定,定北将军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私事了。”

这句话说出口,便是傻子也清楚他的意图了——元容为了不让皇帝继续打他的主意,竟然将顾怀瑾推出去做挡箭牌。

北魏皇室不似西燕那般子嗣兴旺,除了一个元容在适婚年龄外,其他的皇子都还是稚童。

睿亲王只是想借着联姻,让北魏成为他争夺西燕王位的助力,至于风禾郡主嫁给谁,是成为皇帝的妃子,太子的侧妃,还是嫁给北魏的将军,似乎都没什么差别。

只不过是皇帝抱有旁的心思——风禾郡主背后的睿亲王,乃是一大助力,不论嫁给谁,都不如嫁给元容让他安心。

倘若风禾郡主与北魏哪个名门望族联姻了,便会让那家族势力更盛。

皇帝登基后,步步为谋,好不容易才制衡了北魏几大家族之间的势力,手中掌握了些实权,又怎会让风禾郡主出现,打破这道制衡的关键。

虽不知道元容为何不愿联姻,是记恨当年在西燕为质的事情,不愿与西燕的人扯上关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总归,皇帝已经想好了。

倘若风禾郡主不能嫁给元容,要么就他自己纳入北宫为妃,要么就婉拒联姻,在睿亲王世子与风禾郡主回国途中,找人暗杀了他们兄妹,栽赃嫁祸给胡人。

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宁可杀掉,也不能让睿亲王再利用风禾郡主的婚事做其他文章,为北魏埋下后患。

也不知是元容看透了皇帝的想法,还是单纯的想要拿顾怀瑾当挡箭牌,三言两语下来,竟是让皇帝发现了第三条路——撮合顾怀瑾和风禾郡主联姻。

顾家到底与北魏其他家族不同,自从老侯爷战死后,顾家在北魏的家族势力便一落千丈。

彼时永安侯尚且年幼,老夫人腹中又怀着老侯爷的遗腹子,没有父兄帮衬,没有母族撑腰,便是老夫人一人撑起了顾家半边天。

沉寂了数十年后,永安侯与那遗腹子皆已长大成人,为振兴顾家,领旨奔赴了边戎塞外的苦寒之地。

兄弟二人实打实用鲜血换来了荣誉,顾家又重新在北魏有了一席之地。

只是相比较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又或是近年才突起的颍川庾氏和谯郡桓氏,顾家的存在感仍是显得薄弱了些。

倘若将风禾郡主指给顾怀瑾,元容的太子妃出身顾家,顾怀瑾又是太子妃的兄长,便是将风禾郡主与顾怀瑾联姻,也仍是元容背后的助力。

这倒是两全其美之事。

讲道理,皇帝也并不想杀了风禾郡主或是将她纳进北宫。他最近好不容易才跟皇后的关系有所缓和,怎会愿意为了一个烫手山芋,毁掉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

“长卿说的不错。”皇帝方才还有些僵硬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笑吟吟看向顾怀瑾:“定北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沙场,如今连一门妻妾都未有,倒是朕疏忽了。”

顾怀瑾已经开始在心里骂人了。

瞧元容那个模样,怕不是早已经算计好了,便是准备等到洗尘宴上,将风禾郡主推给他吧?

战场上为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战场下插兄弟两刀,死道友不死贫道,说好的兄弟情呢?!

他忍不住瞪向元容,元容只是回以微笑,那微微扬着颈子的样子,仿佛在说——不用谢。

尽管人在席中坐,锅从天上来,顾怀瑾也只能顺着往下说:“胡人未灭,怎敢留恋儿女私情。”

皇帝一脸赞赏,却挡不住他想要风禾郡主嫁给顾怀瑾的心思:“定北将军有这般觉悟,朕心甚慰,只是家国已定,就如长卿所言那般,定北将军也该考虑一下私事了。”

说着,他便将视线投放在了风禾郡主身上:“朕瞧着,定北将军与风禾郡主年龄相仿,正所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顾怀瑾从开宴以来,就没有抬眼看一下对面的席座,此时听到皇帝这样说,慢悠悠抬起了眼皮,循着那视线看向风禾郡主。

郎才女貌倒是真的,风禾郡主生得颇有英气,浓眉杏眼,一身红裙恍若秋日红叶,青丝挽起,鬓间步摇轻颤。

若说是天作之合,还是免了。

这风禾郡主就好似个炮仗,数年前顾怀瑾跟在元容身边历练时,曾在边戎与她相处过两个月。

那时候风禾郡主女扮男装,高高束起长发,留一个英姿飒爽的马尾,不知怎么混进了西燕军营中。

许是西燕君主为战挫元容,在胡人屡次进犯北魏时,分拨出两万西燕士卒支援胡人。

那一战持续了半年之久,西燕士卒死的死,伤的伤,还剩下两千士卒,最后也被元容一网打尽。

元容自从西燕归来后,便厌恶一切与西燕有关的事物,但在沙场之上,却仍是秉着投降不杀的规矩,没有因为西燕君主便对西燕将士大开杀戒。

而女扮男装的风禾郡主,就在那被俘虏的西燕士卒之中。

当时顾怀瑾还是毛头小子,初入沙场,对于战事诸多不懂,为了让他历练,元容便将他扔到了战俘营去。

顾怀瑾的日常就是处理战俘营的大小事,全是些琐碎的麻烦事,便也是在那时,遇见了还未及笄的风禾郡主。

虽不知往日风禾郡主在西燕军帐里是如何隐瞒自己性别的,但到了战俘营,便是西燕的大将军,也得吃喝拉撒在营中,没什么可矫情的余地。

风禾郡主硬生生憋了三日不吃不喝,到底还是憋不住了,竟是妄图趁着夜黑风高时逃跑。

不出意外,没跑掉,还被顾怀瑾当众按在了地上。他一手擒住她的双臂别到身后,膝盖顶在她的后腰上,一手将她的脸颊放在泥地里狠狠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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