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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七十四条弹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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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光被渐白的天空取代,车毂滚滚在道路两侧碾压出一条白线。

车舆已经不分昼夜向西燕行驶了四日,如今已是在西燕的地界上,车毂压在山路上摇摇晃晃,有些颠簸。

西燕国师看着坐在对面的元容,他手里捧着一卷书,神色闲散惬意坐在软席上,车舆内寂静无声,只时不时传来翻书的声响。

炉子上煮的茶水沸腾,微涩浓醇的茶香飘荡在空气中,西燕国师给元容倒了一杯茶水,似是漫不经心道:“太子殿下可知,我们启程那日,靖亲王便被人发现,自缢死在了驿站里。”

“是么?”元容看也没看那杯茶,垂着眸,眼皮都没抬一下:“大抵是干了亏心事,畏罪自尽。”

“说是自缢,靖亲王却没有理由这样做。怕不是你们北魏的皇帝按耐不住,想要趁着此事铲除异己,再伪装成畏罪自尽的模样,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皇室果真是冷血无情,什么兄弟情,父子情,都比不过那皇位……”

西燕国师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元容打断了:“国师大人,舌头用来品茗和尝味,而不该用作搬弄是非。北魏的国事,何时容得你们西燕人开口置喙了?”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轻飘飘的,像是飘落的雪花般没有重量,却听得西燕国师心惊胆寒。

元容分明是在警告他,若是他再高谈论阔,对北魏的事指手画脚,那他就要小心自己的舌头了。

西燕国师心中有些不忿,现在马车已是行驶到了西燕的地界上,再有两日左右的时间,便要抵达西燕国都,到底是谁给了元容勇气,令他如此嚣张?

他还清楚记得,就在七八年前,那元容在西燕为质子时,还曾经卑微入尘的,祈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如今才过去了几年,元容便长硬了翅膀,面对他时,也敢大放厥词,用些似是而非的话恐吓他。

难不成以为他是吓大的?

西燕国师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木几上,冷笑着:“希望太子殿下到了吾国君主面前,说话也能这般硬气。”

本是想扎一扎元容的心,谁料话说出去后,元容却毫无反应,就像是他一拳挥在了棉花上,让他不由有些气恼。

他咬着牙,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带着两分气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到哪了?”

坐在马车前室驾车的车夫,答道:“快到幽城了。”

说罢,车夫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国师大人,如此不分昼夜赶路,莫要说使臣们能不能受得了,连马儿都撑不住了,需得歇一歇才是。”

西燕君主还未说话,便听见元容淡淡开口:“不歇,继续赶路。”

西燕国师听闻这话,收回身子来,瞥了一眼元容:“倒是没想过,你如此迫不及待见到吾国君主,日夜兼程,马都累死了几匹。”

话音落下,元容却没有搭理他。

他皱起眉来,猛地抬手掀起车帘,对着车夫道:“你快马加鞭向前赶,若入夜前能赶到幽城,便就地寻个客栈歇一晚上。”

幽城与西燕的国都紧挨着,到了幽城后,便离西燕国都不远了。

车夫听见这话,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立刻挺直了起来,应了一声,便挥着马鞭继续向前赶着。西燕国师冷冷瞥了一眼元容,原以为元容那么着急赶路,听见他的话多少会有些反应,但事实上,元容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将他当做了空气。

他不禁抬手握住那杯滚烫的茶水,手指渐渐收紧,不知想到了什么,压下的唇角,缓慢地扬了起来。

嚣张吧!傲然吧!等元容到了西燕国都,被那个变态的君主压在身下尽情折磨之时,元容总会有低下那高傲头颅的时候。

许是有了盼头,车夫在日落之前,竟提前赶到了幽城。

幽城繁华又热闹,这黄昏之时,街头上既有馄饨飘香的气味,又有屋顶上的炊烟徐徐,充满了烟火气息。

西燕使臣一行人,将数十辆宽阔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幽城最大的酒楼客栈外。

既然要歇,元容自然不会一个人在马车里待着。这整整四日昼夜不停在赶路,也没有条件沐浴更衣,对于他这种原本一天洗两三次,略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只要想到,他这些牺牲都是为了能早一日赶到西燕国都,尽早杀了西燕君主,回到北魏与顾休休重逢,便又觉得值得。

元容下了马车,抬眸看了一眼那酒楼上的牌匾——黍离。

这酒楼也是他名下的产业,与采葛坊一样,遍布诸国各处繁盛的城池。

他不疾不徐走了进去,等西燕国师安排好房间,便迈步朝着三楼雅间客房走去。

这一路上,元容几乎都没怎么进食——他信不过西燕人给他准备的膳食,往日西燕君主就不止一次在他食物里下过药。

而他身边一个侍从都没有带,虽暗地里有暗卫护在左右,明面上却没有人侍候。

西燕国师问起时,他嘴上说着带着人不方便,其实是因为上次到西燕为质那一年,北魏给他随行带去了五十多个仆人伺候,可等他从西燕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却死得一干二净,只有他独身一人被送了回去。

西燕君主的占有欲强到变态,对于他身边出现的任何人,都充满了嫉妒之心。

有前车之鉴,索性他便也不带了,总之路上抓紧赶路,六、七天也就能到了。

此时到了自家酒楼里,元容便少了些顾忌,用过晚膳后,又泡在汤池里洗了半个时辰,洗完之后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些。

他连途奔波,虽没有像车夫一般在前赶路,却也是没怎么阖眼好好睡过。本是一身疲惫,可躺到榻上后,又有些睡不着了。

睁开眼,脑子里想的是顾休休。阖上眼,眼前一片黑暗中又显出了顾休休的模样。

元容在榻上辗转反侧,硬生生熬到了半夜三更,却依旧没能睡着。

他止不住想,顾休休此刻身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她会不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愤怒,顾怀瑾有没有按照约定照顾好她……

不知翻来覆去多久,许是刚有些困倦之意,房外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他倏地坐起身来,随意披上玄色狐裘,踏着木履走了出去。

待元容推开门后,刚刚好撞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谢怀安。

谢怀安正在让人往上搬东西,即便随从们已是尽可能轻手轻脚,却还是不免会发出交迭的脚步声和开门关门的声响。

他一抬眼,便四目相对,两双漆黑的眸在夜里炯炯发亮。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话音落下,元容挑起眉来,听见谢怀安似笑非笑道:“我被皇上指为使臣,前往西燕国都为西燕君主贺千秋节。”

西燕君主的生辰当日,被称作千秋节,取千秋万载,绵绵不绝之意。

谢怀安微微抬起下颌,示意元容看那些随从们手里搬着的物件:“喏,都是诞辰礼。”

元容勾唇,轻笑一声:“从北魏到西燕国都,需要十日左右。孤比你早出发,昼夜不停才用了五日抵达幽州……”

他昼夜兼程,是为了尽早到达西燕国都,与西燕君主做个了断。他越早到了西燕国都,回北魏的日子便也能越早。

而谢怀安作为北魏使臣,出席西燕,该是慢悠悠在途中颠着,直到临近西燕君主诞辰前的两三日,抵达西燕国都便是了。

倘若说他用了五日赶到幽州,那谢怀安比他走得更晚,却跟他差不多同时到达幽州。

所以,谢怀安这么急着赶路是为了什么?

谢怀安倚在拦腰高的楼梯围栏上,双臂环胸,嘴角的笑意戏谑:“不过是因为我谢家富贵,那拉车的马匹皆是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比西燕人的马驹快些有什么不对?”

“太子殿下……”他挑了挑眉梢,修长的手指在围栏上轻轻叩着:“啧,你不会自恋到……以为我是来追你的吧?”

元容没说话,视线在谢怀安身上静静打量着。谢怀安越是试图解释,便越是说明其中有鬼。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根本就不会让谢怀安到西燕去做什么使臣。

一是因为皇帝不想让谢怀安跟西燕君主有过多的接触,谢怀安作为陈郡谢氏的新任家主,一旦与西燕君主勾结上,那绝不利于北魏皇室的发展和稳定。

二是谢怀安乃北魏的太常,掌宗庙礼仪之官,主管祭祀社稷、宗庙、丧葬等,在北魏的地位崇高,没必要让谢怀安大材小用,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什么是使臣?说白了就是跑腿的。

就算皇帝有意让谢怀安去跑腿,那也要看谢怀安本人愿不愿意才行。倘若不是谢怀安自己要来西燕,便是皇帝也拿谢怀安无可奈何。

所以,谢怀安来西燕的目的是什么?

……勾结西燕君主?

据他所知,先前西燕国师来北魏给太后贺寿,到了洛阳城第一件事,就是去谢家拜访谢怀安。

谢怀安可是没有留分毫的余地,直接出言婉拒了西燕国师的示好。

元容正看着谢怀安,楼梯口忽然上来一个手中搬着玉观音的随从,那人看到元容后,上楼梯的动作一顿,脚步似是颤了颤,怔愣地站在了原地。

不知停了多久,就连背对着楼梯口没有回头的元容,都察觉到了那一道灼热的目光。

在他回头之前,谢怀安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咳!你在墨迹什么呢?大半夜的,还不快点搬!”

话音落下,像是惊醒了站在楼梯上的随从,以极快的速度埋下头去,低低应了一声,迈着大步从元容身边擦肩而过。

没走出几步远,却被元容叫住:“站住。”

他的嗓音不轻不重,听得谢怀安略有些紧张——作为从小就被当做下一任谢家家主培养的谢怀安,极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大多数是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但此刻,谢怀安却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了两分。

抱着玉观音的随从站住了脚,听见元容淡淡的嗓音:“转过来。”

随从低埋着头,似乎犹豫了一瞬,而后缓慢地转过身子来,朝着元容躬了躬身子:“见过太子殿下。”

随从的嗓音又低又哑,像极了常年吸食旱烟的烟嗓,声线偏粗,与削痩的身形成为鲜明的对比,若是不见人只听声音,还以为来人是个糙汉子。

“抬起头来。”

这言简意赅又让人无法拒绝的命令,让随从双肩紧绷起来。

随从听话的,缓缓从阴影中抬起头,抿着唇,露出那张麦色的脸庞,浓眉大眼,说不上清隽,也说不上难看,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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