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p>
王安一推开内殿的门，就开始咳嗽。</p>
他赶紧打开折扇猛摇几下，才缓过来，眉头一皱，一边扇着一边朝里走：“什么味道。”</p>
周大小心地在空气中轻嗅，有些迟疑：“好像是什么东西烧过的味道，不过熏香太重，实在闻不出来。”</p>
王安左右看看，实在没找到被烧的东西，也只好作罢。</p>
明知道有什么线索，偏偏找不到痕迹。</p>
实在是……</p>
“算了。”</p>
王安摇头叹息，迈步撩起四皇子床铺的帐子，挑眉向里面看去。</p>
忽然，他目光一凝，蹲下身子，仔细闻了闻被褥上一块深色痕迹，沉吟不语。</p>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p>
楚洵帮忙撩着帘子，赶紧问道。</p>
王安没来得及搭理楚洵，招手道：“周大，你来看。”</p>
被忽视了个彻底，楚洵倒也没生气，仍是探头探脑朝王安看去。</p>
“你看这些。”</p>
王安点了被褥上的几处，神情有几分轻松：“如果四皇子是因伤重而死，恐怕不会吐在床上吧。”</p>
吐在床上？</p>
莫非，真是中毒？</p>
周大神色一紧，赶紧上前查看，仔细查看床铺后，沉思片刻，叹息一声，朝王安拱拱手。</p>
“殿下英明，是小的冤枉殿下了。”</p>
“什么？你的意思是贤弟洗清嫌疑，可以确信不是凶手了吗？”</p>
楚洵目光一亮，赶紧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p>
周大看了仍在查探床铺周围有什么线索的王安一眼，只好自己恭敬向太子回道：“正是。”</p>
他看向床铺，指着王安刚刚发现的那处呕吐物痕迹道：“如果四皇子是被大炎太子殿下鞭打致死，伤口虽然会流血，但绝不会有呕吐的迹象。”</p>
“或者说，即使四皇子呕吐，也不会悄无声息，毫无察觉。”</p>
楚洵瞳孔一缩，虽然他不明白验尸方面的事，却听懂了周大的意思，看向四弟床铺的神色带上几分难言。</p>
“你的意思是……四弟是睡梦中无意识呕吐，甚至连自己都没有醒来的机会便……”</p>
周大默默颔首。</p>
四皇子的死状，远比验尸时想象的更痛苦。</p>
如果四皇子真的是被鞭打致死，那还算好，至少伤重不治只是一瞬间的事，四皇子如果在睡梦中，几乎不会感到什么痛苦。</p>
但现场勘验的结果，却并不是这样。</p>